第四十一章 斯人非昨 (2-1)

“莲儿，快叫人...”

邯郸宫墙之内，赤练换了昔韩国宫廷的打扮。

孩子认生，也可能是遗传了卫庄的寡言，赤练在进宫前教的话只是一个字也不，只拿着眼睛盯着突然多出来的伯父。

而且这位伯父还与父亲、母亲平时打交道来往的伯父们有所不同，母亲是叫做血浓于水。

“莲儿...”

韩经念叨了几声，男孩名取自红莲公主的封号，如今只有赤练，再无红莲，昔的种种都寄托在了这个孩子上。

“走近些来，伯伯这里有块玉，自来贴佩带的，赐给你了，就当是的见面礼了。”

韩经解下腰间的羊脂白玉，侍从心的接了过去，奉上呈与莲儿。

这确实是块好玉，带上上冬暖夏凉、蚊虫不扰，韩经能将它赐下，足以表明再次见到红莲这个妹妹的态度。

孩子看了赤练一眼，将玉佩接在手中，也不多做把玩，却是将手指向了韩经腰间的佩剑。

“我想要剑！”

童音清脆，这还是他入以来首次发声。

虽然与成人之音迥异，可韩经还是听出了卫庄的味道。

“呵，果然跟你那个父亲一样，别人给的不稀罕...”

“哥，孩子他不懂事，随口胡乱的。”

赤练连忙在一旁分辩道，韩经话里的意思有迁怒昔卫庄分离流沙之意。

看着赤练脸上出现几丝焦急之态，韩经不感叹，果然是出嫁的女子泼出去的水，先是全心全意为着卫庄考虑，接着又是心系眼前的幼子。

成为母亲后的赤练，当初在韩王宫时的憨女儿态再也不见，也少了行走江湖时的任侠之气。

如果不是谈吐以及相貌，韩经都要怀疑是换了个人。

环境改变人，果然不假。

韩经顿了顿，不顾妹妹的阻拦，还是将腰间的佩剑解了下来，“子，你伯父不是个霸道的人，不会霸道到强加给你的你就必须接受，但你以后千万要记住，我不给的，你不能抢！”

看着他一脸似懂非懂，紧接着一脸欣喜的模样，韩经示意他拔剑出鞘，“这剑名叫照，也算得上是把好剑，希望你将来能用它来好好保护你的母亲。”

别看孩子年幼，却是有着几分剑术名家的风范，持剑在手，似模似样的挥动几下，轨迹、剑式都颇有章法。

赤练于剑术一途是半路出家，学的杂而不精，这些多半是卫庄打下的功底。

“谢谢伯父。”

莲儿对照剑不释手，终于不再是卫庄那般酷酷的神色了。

“没想到这子还是个剑痴，送你美玉也不见你一星半句的美言，送你把剑，倒是合了你的心意。”

“等你的横贯方超过了你的父亲，还来伯父这，越王剑大半都在剑库里积灰呢，到时候任你挑选。”

这话是韩经冲着赤练的，他知道赤练生莲儿时遭了不少罪。

据不良人禀报，卫庄与赤练被秦军国围困躲避在山林间的时候，恰逢雨际，要多艰苦就有多艰苦。

此时的南疆山林可不是后世风景妍秀之所在，想像一下神农架野人山就能体会一二，那是真正的荒蛮之地，就连树荫都称得上是恶木荫。

因此，韩经对赤练心底也藏着几分怜惜。

韩非更不用，擅自调动越地以及秦国南征兵团中潜伏的不良人偷偷接济卫庄等人，对此韩经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作不知道，甚至有时候故意让韩非接解到越地更深一级的不良人。

“卫莲，卫莲，这名字多念几遍，却是要顺口多了。”

韩经感叹，招招手，旁侍从跑着往后厅赶去。

“是郑莲，庄希望这个孩子不用像他那样，可以活出自己的姓氏、人生来...”

卫庄有这般的觉悟，倒是出乎韩经的意料，许是他自己对背负着沉重的过往活了大半辈子也感到厌倦了吧，不希望后人将来重蹈他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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