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3-2)

姜文青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江城，而是决定亲自率领潜伏队伍展开地下破坏斗争。

“站长，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只是现在还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顾卫林平淡的说道。

“当然有意义，只要我们”

顾卫林打断了姜文青的话：“姜站长，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清现实，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失败吗？”

“你”

姜文青紧紧的盯着顾卫林，他最信赖的左膀右臂，最信赖的部下，最值得他骄傲的学生，现在以这种口吻对他说话？

再看顾卫林左右，哪还能见到姜哲和孔荀的身影，恐怕早就被顾卫林抓起来了。

姜文青坐下，掏出枪，放在桌子上，嘴角微微上扬，自嘲道：“能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投过去的嘛？共党给了你什么好处？”

顾卫林摇摇头：“醒醒吧，姜站长，蒋总裁不会在有机会了，蒋家王朝的梦不切实际，不符合广大人民的利益，看看外面吧，老百姓正在欢呼、正在狂欢呢。”

“不说也罢，其实我曾经也怀疑过你。”姜文青笑道。

“哦？愿闻其详。”

“当年你放走徐宓，若是没有我的默许，你觉得会那么顺利嘛？”

顾卫林神情一禀，当年徐宓身份暴露被抓后，是顾卫林帮助她离开江城，本以为这一切做的很好，不会有人发现，却没想到姜文青早就知道。

“当年我以为你仅仅是因为答应老徐照顾徐宓才放她走，姜哲数次劝我对你进行调查，我都没有同意。

后来，柴胡街案、市医院案、捣毁风筝小组，你都不遗余力，表现的可圈可点，打消了所有人对你的怀疑，真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

“站长，其实我也早就知道你怀疑我了，柴胡街案是我一手策划，市医院案本来就是处决我们的叛徒、我当然下得了手，至于捣毁风筝小组”

“捣毁风筝小组是也是假的吧？”姜文青翘起二郎腿，笑道。

顾卫林沉默不语，并不回答。

“风筝小组自四一二被破坏后，一直苟延残喘直抗日战争，当时我的人在政保局就发现了风筝小组的活动迹象，所以抗战胜利后，我将所有的任务都交给你负责，而我，单独追查风筝小组。

屡次交手、各有胜负，直到你参与之后，彻底捣毁它，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真实，但所有的证据都足以证明你没错，我松了口气，但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结束。”姜文青盯着顾卫林，想在顾卫林脸上看出一丝端倪，他第一次如此审视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风筝。”姜文青突然笑道，顾卫林笑而不语。

“老师最得意的学生打败了他的老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姜文青欣慰道，似乎他已经看淡了一切。

顾卫林有理由相信姜文青真的释然，从他丢出枪的那一刻，似乎姜文青在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潜伏者后，他就没有想过要反抗。

“我很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接触到风筝小组的，更想知道，谁能带你加入其中，转而来对付我。此人一定是个高手。”姜文青感叹道。

“如果有一天我的组织决定我能将这一切都告诉你，我很乐意倾诉与你，老师。”顾卫林请姜文青离开，去他该去的地方。

姜文青坦然笑道：“我希望这一天很快到来，也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夜色下，汽车驶入无人问津的芦苇小路，顾卫林独身一人返回。

其实，顾卫林清楚，姜文青腰间还有一把枪，若是想杀自己，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姜文青也不会给自己机会。

东方泛白，新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某个小渔村，姜文青换了一身补丁服，望着江城的方向，神色坦然，嘴角微微上扬，腰间那把用来防身的小手枪，早就不知踪影。

顾卫林祭奠完梅靖江与徐满谦，迎接入城的部队，看向故人远去的方向，喃喃道：一起迎接新生，想必你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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