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源也在风笄身边呆过许久,知道此人量小而气大,因此只是撇过一眼,便不在观看。
风笄也注意到了这点,心中颇为满意,在族中苦修的那近十年,身边可没有这等有好眼力的人伺候着。
毕竟名义上是责罚,风笄可是正儿八经吃了苦头,才熬出来的。
是以刚出族地,他便有一股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之感。
风笄这几日就在家族奖给他的这尊宫殿内日日办宴,夜夜笙歌,很是快活。
十年苦修不仅没将他的心境打磨安稳,相比之前,反而骄狂更甚。
不过这问题却是普遍存在于五帝世家甚至多数修行世家中的。
毕竟打一出生起,他们便是锦衣玉食,修行无忧卡。
身周又有无数奴仆婢女侍奉,也不会遇到什么打击风险。
如此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除了极少数天生的修道种子之外,心境大多不好,是绝难突破金丹叩心关的。
不过世家仍有他们自己的方法,在族中弟子迈入衍法境后,便会遣出历练,人为的设置各般叩心险境,苦楚情劫。
但这般历练下,他们身周仍有族内前辈暗中照看,不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这些世家弟子,即便可以通过此种取巧的方式叩问本心,炼成金丹。
可心性与那些真正闯过千难万险,不知直面过多少生死危机的修士相差颇多,就如风尚一般。
不过利弊同存,如此这般锻炼弟子,要比全凭自身的方式,存活率大上许多。
就连一些师徒传承的门派,近些年也有这种趋势,一位真传下山行走历练,身后不知有多少老鬼在照看。
所以,哪怕风笄的心境问题族中也有所了解,仍是安心的将他放了出来。
身周有两位阴神尊者照看,还能出意外不成?
风笄走下小亭,拉过丰源的手,指着那位女修为他介绍道:“这位是素女阁本代传人,言轻筠言仙子。”
面对地位居于自己之下的人时,风笄的接物姿态反而不错。
那女修连连摆手道:“妘公子夸大了,在下不过一小修,哪里当得仙子之称。”
风笄大笑道:“只凭轻筠你的美貌,这仙子二字便当之无愧!”
丰源也适时的行礼道:“在下丰家丰缘,见过言仙子。”
虽然那言轻筠嘴上说着不要这般称呼,但面容中却透露着挥散不去的喜悦,显然心中也很是满意。
风笄这才转头问道:“我方才听丰兄说有事来见,不知是何事啊。”
丰源面露尴尬之色,看了看言轻筠和庭中女修。
一咬牙,便将头上发冠摘了下来,露出了发青的头皮。
以他衍法修为,让头发再生,不过小事一桩,仍保留这副模样为的便是现在。
果然风笄面色惊道:“言兄,这是怎么弄的?”
丰源目光戚戚的哀叹一声道:“却是在下目不识珠,冲撞了少清的樊湘真人,这才被他削去了顶发。”
“少清,樊湘?!”听到这话,风笄言轻筠,还有亭中众人,俱是目光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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