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第64天：途中 (2-1)

“哎哎喂，我说Inspector你不能这样，人家做的事情很正当合理，没出现伤亡也很符合暗巷的守则！！”

“你快松手！”

B小姐在这里大呼小叫，脸蛋被A小姐抓在手里，捏成了一个滑稽的形状，她艰难的环顾着这一圈被炸的灰头土脸的人，挤出一个生硬的赔笑。

“蠢！你还能再蠢一点吗！”A小姐崩溃的吼道，虽然杜籁卡还是觉得这只是因为炮弹弄脏了她宝贵的白裙，她才会这么生气。

他们活生生被天星坦克追杀了几条街，最后还是杜籁卡用铁雷幸运的炸坏了那辆坦克的履带他们才得以逃生，途中的坎坷用狼狈二字都已经不能形容了。

反正艾薇尔是气喘吁吁，有气无力了，罗伯大骂一句倒霉催的。撸起袖子举起拳头，后来自觉他打不过B小姐，才悻悻然没把砖头拍在B小姐的脸上。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杜籁卡擦了擦自己狼狈的脸颊，蹭在自己的袖子上糊了一层，上面的泥已经足够用来铺墙了。

“但你是真的脑子有炮。”

“不许对上司不敬！哎哎哎？别捏！”B小姐吃力的大叫起来，嘴里因为脸蛋的变形哝咕成一团。

“唉，东西少没少啊？”不去管两个克隆人，杜籁卡看向罗伯问道。

罗伯骂骂咧咧，将背上的那包物资扔在地上：“还能不少？被一辆坦克追杀我还得拿着这包脏兮兮的东西，我真是...对，他妈的。”

“别抱怨了，前面好像是一个聚集地吧？”艾薇尔悄咪咪的道，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

她稍稍缓了缓酸麻的双腿，好奇的望向前面，那里有一个显眼的标识牌写着“士兵勿进”，但是说服力几乎没有。

这些天都是昼伏夜出的吸血鬼式习惯，突然白天来到这个地方居然感到了几丝兴奋。

艾薇尔暗暗好笑，明明以前完全都不在意这些房子会怎么样。可现在被炮弹炸的满目疮痍，面目全非，反而不自觉开始思考过去这里的结构是什么样子。

然而街道已经完全辨别不出之前的轮廓了，几个深邃的大坑趴在地面，撕裂出的底端还有几摊浑浊不堪的泥水，泡着面目全非的尸体。一只大号秃鹫正落在上面啄食，眼睛仿佛也被血肉染的血红一片。

她生起心悸之感，收回了视线。

从废墟中延伸出几个显眼的标志牌插在地上，上面用法希语写着咒骂战争的字样，处处弥漫出一股痛恨之感，伴随着成群结队爬过的老鼠让这里显得荒凉不少。

绝望的平民蜷缩在废墟中，已经骨瘦如柴，面容毫无波澜，听到脚步声才抬起死水一般的眼神望了艾薇尔一眼。

从外表来看也就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艾薇尔犹豫片刻，走了过去怜悯的开口：“先生，这里不安全。”

那人扯出皲裂的嘴角，干裂的声音极度刺耳：“......哪里安全？”

艾薇尔哑然，怔怔道：“呃，至少找个结实一点的结构吧。”

“三天后可能就是下一轮轰炸了。”

听到轰炸这两个字，那人露出几丝疯狂，发出枯枝般的笑声：“哈哈哈，对，没人能活下来。”

“父亲死了，儿子死了，我也会死。”

“妻子被暴徒打死了，那群人有枪，士兵抢走了我的所有东西。”

“我被赶出来，房子在燃烧。”

“我们都会死，我们都会死...”

他抱着头，说出几段令人细思极恐的话。缩成了一团躲在墙角，好像这样就能逃避什么似的，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欢愉还是痛苦，只是用筋脉和皮肉扯出一个生硬的样子。

又是一个疯掉的可怜人，见多了这样的事情，似乎就已经理所应当起来了。

艾薇尔蹙起眉头，微叹一口气。确定杜籁卡他们没有看这边，纠结片刻，将背包里的一瓶水放在他的面前，双手合十。

“万安，先生。”

她急忙跟上了队伍的步伐，就听见杜籁卡在和罗伯商量着什么，她略微听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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