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薛三叔两人在半路上又折了回去,可因为两所宅子之间距离本身就不近的缘故薛三叔几乎是跟着戏班子其他人一起抵达了新宅子这边,丝毫没有引起胖班主的怀疑,有几个好事儿的伙计争着吵着要去看看赵家大小姐的模样,全都被胖班主给拦了下来,大手一挥,所有人开始有条不紊的忙活起来。
赵府新宅子坐落在一处山脚之下,放圆几里之内几乎没有人家,院子虽大可四周尽是些小溪,弄得院子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待久了让人决定很不舒服。院子正中央扎了一个简单的戏台子,可能是赵家也多少对七月半有过耳闻的缘故,戏台子并没有跟平日里一般用红布扎起来,而是用一水儿白绢包着,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薛三叔绕着戏台走了两三圈,发现戏台子下面扎的并不牢固,戏台的正下方还摆着几个火盆似的东西。薛三叔赶忙叫来了胖班主让他看看,谁料到胖班主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说这些事刚才在路上赵府的管家都已经跟自己说清楚了,这些东西全都是高人安排的,说是能帮助赵小姐祛除掉身上的顽疾,还跟着骂了薛三叔一顿,警告他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天刚一擦黑,薛三叔发现戏台下面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人,可能是天黑的缘故,薛三叔并不能看清他们的样子,不一会儿正中间的桌子上款款走来一人,虽说是同样看不清长相,可从他的穿着打扮上来看,这个人应该就是赵老爷了。只见管家走到赵老爷身边低头询问了两声之后,朝着胖班主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他演出可以开始了。
一连演了三个节目,有杂耍也有地方戏曲,可奇怪的是台下并没有任何掌声,观众们看上去一脸索然无味的样子让薛三叔越发纳闷起来。这一切的气氛未免有些太过于诡异了,想到这里薛三叔又扭头看了看身边候场的这些人,一个个好像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个顶个的跃跃欲试,巴不得早点登台才好。就在这时薛三叔只觉得脚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在乱动,低头一看竟然是之前走山客怀里抱着的那条大耗子,此时灰耗子正直起身子前抓不停的在薛三叔裤腿上扒拉着,见薛三叔发现了它扭头就朝后院跑去,刚跑了没两步就停下来身子像是等着薛三叔跟自己过去一般。薛三叔想到没想就知道,灰耗子自己回来却没有见到走山客的影子,走山客八成是出事儿了,就连忙跟灰耗子跑去了后院。
说来也怪,院子里满坑满谷坐满了人的赵府上下,竟没有一个人在后院看守,就连府上打杂的伙计都不见了踪影,薛三叔跟着灰耗子一路来到了后院一处小窝棚旁边,一抹脚竟然发现走山客低着头蹲在一口井边,据走山客自己说之前跟薛家下兄弟俩分开之后自己左等右等也没见灰耗子有什么动静,眼瞅着那边堂会就要开始了走山客大着胆子找了颗靠院子近的歪脖子树,三两下爬到树干上之后轻轻一跃翻了进去。进到赵府旧宅里面的走山客越来越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偌大的宅子里面走山客愣是没见着一个人,就连个端茶倒水的使唤丫鬟都没有,全府上下的门窗上都糊了一层白纸,就连房檐上挂着的灯笼都是白的,照理来说就算是七月半这天操办的喜事儿不宜用红色,但也绝不应该用到白灯笼才对,这哪里还是嫁闺女,分明是操办丧事儿的架势。
虽说院里没人但走山客为了保险起见也还是贴着院墙绕到了正房的窗户底下,探着头朝里面寻摸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灰耗子的踪迹,于是走山客又悄悄地绕到了东厢房门口,可人还没到就听到屋里传出来一阵磨牙的声音,顺着门缝走山客发现东厢房的桌子上似乎坐着一个人,至于磨牙声正是从他的怀里发出的,一个圆滚滚的灰色身影正趴在他怀里不知道在啃噬着什么东西,走山客定睛一瞧他怀里抱着的灰色身影不是大耗子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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