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子知道,薛婆婆能让小花子进门就已经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了。薛婆婆这门儿,正经算起来比乞灵者还要早上许多,是古时与倡优相似的一种职业,名为俳优侏儒。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干她们这行讲究的就是独来独往,这独来独往的“独”既可以看作是这一行同门之间并无任何联系,再一个这“独”也说明了于接头之人的单独联系。
俳优在古时是一种十分低贱的职业,常被王权贵族养在家中做消遣之用,而其中又以侏儒为最低,相传这一脉的老祖宗就是当年秦国赫赫有名的侏儒优旃。俳优一脉长奔走于各地之间,了解人生百态却又能做到嬉笑世间,久而久之每次俳优经过之处总会有人询问大大小小各类事情,而俳优也成了无所不知的代名词。据老化子猜测,之前墙上所挂画卷里的内容应该就是跟着俳优一脉有关。
小花子并不知道这些,眼看薛婆婆拿起了彼岸花的花瓣,一下子来了兴趣说道:“薛婆婆,你手里着东西哪儿来的,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难道你最近也见过这东西?”
听小花子这么说,薛婆婆也有些好奇,这老东西之前给自己说是无意间捡到了这瓣彼岸花的花瓣,可此时小叫花子的话不得不让她心生疑惑,小叫花子明显认识这东西,话里话外的意思跟它还有一番源于,这么说老东西没说实话。薛婆婆想的没错,真要说起渊源小花子可是没少受这彼岸花的“照顾”。
“怎么,你也认识它不成?”薛婆婆看着小花子说道,发现小花子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话刚出口就捂着嘴看向了老东西那边,而那老东西似乎没听着一般理也不理,只是嗓子里不停的咳嗽几声,大概是想要小叫花子闭嘴。
这薛婆婆不敢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也差不了许多,不然老化子也不会特意跑着一趟专门找她,可着薛婆婆能有如此能耐靠的除了俳优的传承之外,还有她天生比常人更为好奇的性格,但凡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还真没什么她打听不到的。
“不,不认识,没见过。”小花子左看右看发现老化子并没有理会自己,知道可能是说错话了,连忙摆手说道。
“说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这下子薛婆婆的好奇心更重了,要换做是其他事情,她还可以不闻不问若真事事如此,那岂不是太容易被人把控了,但这彼岸花并非寻常事情可比,要知道她活了大半辈子,也只见过寥寥几次,不夸张的讲,凡是彼岸花所到之处无不是一阵血雨腥风,所以能被她拿在手里如此近距离观察的彼岸花,这还是头一份儿。
小花子哪里知道什么俳优不俳优的,来之前老化子只是轻描淡写的给他说找人打听打听培育彼岸花所用到的东西,好依据这些东西顺藤摸瓜,查到铁老大他们的蛛丝马迹。其实打根儿起,老花子是不愿意跟着小花子一起淌这趟浑水,一来是这件事牵扯到须摩提教,这须摩提是个什么东西他老花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一旦跟他们扯上关系,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再者说老花子答应魏厂长的事儿拖了可不止一两天了,要是再不解决魏厂长那边他也不好交代。但老花子架不住小花子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同意了跟着他淌这一趟混水。
经薛婆婆这么一说,小花子左手一拍额头,四仰八叉的靠在了椅背儿上,这些年他可没少跟老花子学会这看人下菜碟儿的本事,眼瞅着薛婆婆有求于自己,小花子的神态立马就不一样了,歪道在椅子上哼哼唧唧的说自己在门外冻着了,有些头疼。
虽然现在已是午夜时分,但外面的温度并不算太低,小花子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要说他冻着了,打死老花子他也不信,可偏偏薛婆婆听后接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把老花子这半个熟人都看呆了,要知道他从进门到现在可还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没一会儿一杯热茶就已经放到了小花子跟前,弄得小花子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连声道谢。
薛婆婆却不以为然说道:“快喝吧,喝杯茶暖暖身子,缓过神儿来你好给我说说这东西的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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