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小花子已经可以肯定水房里的事情是孙奉献耍的诡计,但整件事情还是有很多疑点自己没有能够相通,孙奉献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孙旭掐死陈玉叶的狗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还有这座疑点重重,空无一人的小楼。小花子已经没有了别的心思,躺在床上不停的回想。睡觉是可以传染的,小花子听着一旁老花子的呼噜声,没一会儿自己也睡着了。
小楼的建设时间比较早,加上楼道里忽明忽灭的灯光把来洗漱的陈金枝吓得不轻,提心吊胆的来到碎了一角的镜子前,低头拧开水管,不敢抬头看镜子,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接了满满一水杯清水,陈金枝一手握着牙刷,正要把牙膏挤在上面时,陈金枝发现自己带来的牙膏不见了。
“奇怪,我把牙膏放哪儿了。玉叶,你看见我牙膏没?”陈金枝住的地方离水房不远,陈金枝扯着嗓子问陈玉叶自己把牙膏放哪儿了。
一连问了三次,陈玉叶都没有理会陈金枝。可能是睡着了,又或许是没听到,这让陈金枝对妹妹有些不满。简单的漱了漱口,陈金枝开始洗脸,刚把脸洗干净,再睁眼时陈金枝发现楼道里的灯全都灭了,只留下楼梯口那盏,一闪一闪的电灯在空气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陈金枝有些害怕心里泛起了嘀咕,顾不上擦干脸上的水珠伸手拿起放在台子上的水杯就要往外走。这一摸不要紧,陈金枝只觉得自己握住了一截细长的物体,摸上去冰冰凉凉的有些褶皱,也不像是自己的牙膏。陈金枝不知哪儿来的勇气顺着摸了上去,刚摸了几下像是发现了什么,睁大了瞳孔,脸色铁青。
这哪里是什么牙膏,自己手里摸的分明是人的手指。陈金枝用余光瞥了一眼破碎的镜子,发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向前伸着手臂,不可思议的是,向前伸出的手臂又从镜子表面伸了出来,放在了陈金枝面前的台子上。
“鬼啊。”陈金枝赶忙收回左手,右手抄起水杯将里面剩余的半杯清水泼向镜子,却不想水杯里泼出的竟然是半杯有些凝固了的浓稠的血液。顺着蜘蛛网一般的裂缝留下,陈金枝仿佛看到了镜子中的人影露出木偶一样机械的笑容。
陈金枝已经顾不上去拿自己丢下的东西,趁那东西没有追来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有鬼啊,玉叶,刘大哥,你们快醒醒啊。”可任凭她如何呼喊,楼道里依旧是死一般的安静。跑了一会儿,陈金枝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原本这座小楼并不算大,一层的房间满打满算也就不到十间,照理说自己跑了这一会儿早该跑出楼门才对,可陈金枝抬头一看自己距离门口的距离还有十米有余。豆大的汗珠不禁从额头冒了出来,想到这里,陈金枝放慢了脚步,思索片刻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原地,“这位鬼大爷,鬼奶奶,我本是那牛头山莲台池子一叶荷仙儿啊,啊,啊”用掺杂着东北味儿的普通话,唱了起来。
原来陈金枝跟陈玉叶是牛头山山脚下陈家村的村民,平日里游手好闲不肯工作,不知从哪里听说隔壁村有个天神转世的神婆婆能掐会算,不少市里甚至省里的人都慕名而来,神婆家每天人流不断,单说这些人留下来“看事儿”的香火钱就是一笔可观的数字。姐妹两人动了心思,收拾行李给村里人说去拜师学艺,过了几个月,回到了村子,依样画葫芦号称是天神下凡,干起了着“看事儿”的营生。姐妹号称是东极青华大帝座下九色莲台之中的两瓣莲叶转世,能知人疾苦,掌人生死,就连名字都由陈金花,陈玉莲改成了金枝玉叶。从这开始,姐妹二人凭着一对三寸不烂之舌,在家中给人算命看事儿,在周边的十里村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了。
陈金枝眼看自己被困在了走廊中,竟然唱了起来,听内容似乎是想跟那镜中的冤魂盘盘道儿,古人云:三人成虎,看来这陈金枝平日里骗人惯了,自己也当了真,还真把自己当成仙莲转世了。
就在陈金枝跑出水房不久,镜子里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了镜子里。陈金枝没有发现的是,一楼的每个房门上,不知何时也如同二楼的门框一样挂满了一面一面古朴的圆镜,一道黑影在圆镜中一闪而过,竟是吧圆镜当作了通道。陈金枝没有发现在她身后的圆镜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影子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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