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到齐了,便无需废话了,你直接带着他们去考核室,考题我已经准备好了,考完你将答卷交予我。”
先生正低眉研墨写字,连头亦未抬,便将几人打发走了。
“这先生未免也忒冷漠了些。”
段朗不由得低声抱怨,本以为先生虽然严苛,但是好歹他们也是刚刚报到的新生,怎么说也得装模作样的欢迎一番,结果他连抬头看他们一眼都未,实是冷漠啊。
“冷漠虽冷漠了些,但是这先生可是曾经的太傅,圣的老师。”
也就是圣出师,膝下没有到年纪的公主和皇子,加又大力推举太学制度,这才将自己的老师搬出来坐镇太学。
因此就算这老师再冷漠,寒门子弟和豪门贵胄也还是挤破了头的往太学里进。
这太学,应当是如今寒门子弟想位极人臣走向朝堂的最最稳妥的法子了。
若是在太学表现优越,次次测考都能够夺得魁首,毕业之后,便无需科考,直接可入朝堂为官,即使不能够夺得魁首直接入朝堂,也是可以参加科考,太学之中的学子,在科考中榜有名的大有人在,参加科考之时,也比那些不在太学之中的更有优势。
毕竟早一些时日接受这朝堂中的学习方式,对日后科考或者为官都有帮助。
但是考入太学,是需要入学考的。
很多人都折在了这一步,连太学的门槛儿都没有踏进去过,他们今日有幸进了这门槛儿,却也需要考试。
考试若是不过,即便是有圣撑腰,先生也会不留情面的将他们赶出去。
他们来这都京就是为了留在太学之中,若是考不入学考,那岂不就在所有人面前丢脸了。
这入学考,他们断然是要考过的。
师兄带着四个人进考室,四张学桌之,放着四张展平的宣纸,旁边是砚台和毛笔,正中最前方的桌子则放着考题。
四个人先后落座,师兄打开考题,里面赫然是遒劲的几个大字。
“论朝堂与江湖”。
好家伙,第一次入学考便考这等题目,着实是为难了这群新生们。
事实,老师是不想让着几个插班的学子进入太学的,奈何他们功劳一身,圣已经允了,便只能让他们参加入学考。
看样子,老师也刻意提高了入学考的难度,来为难这群新生们。
“答题的时辰为三炷香,待三炷香皆燃烬,各位便要交你们的答卷。切记勿要作弊,先生熟读天下书,哪怕只是借用了一句,他也看得出来,届时太学考不进,名声怕也是要臭了。”
师兄好心提醒,他们皆点了点头。
他们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他们是圣准许进入太学的,若是在入学考之中作弊了,那不就成了欺君了吗?除非是真的小命不想要了。
师兄站在前方,四个人开始研墨起笔。
师兄转了一圈,除了宫承祁的,其他三个人的文书都差的要命,这若是被先生看到,定然要骂他们练字不用功。
陆离的毛笔杆儿戳着下巴,皱眉沉思。
江湖和朝堂并立已不是一两年了,自大梁创朝之前,两种不同的圈子就已经并立了,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朝廷人有朝廷人的规矩,多数都是互不干涉,到了大梁,关系有所缓和,朝廷的郡县管制会帮江湖中的门派解决一些门派恩怨,江湖中的门派夜会护一方安宁。
目前来看,相处极为融洽,但是说不准以后会不会发生矛盾。
若说以前,陆离只是在江湖中混的时候,摸爬滚打,江湖中人多数是刀尖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的生活,后来变成了应州的师爷,也就慢慢能够体会到收朝廷庇佑的安稳之感。
这一路陪同大人经历了如此之多,她也算明白了一件事情。
虽说表面看起来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系统,但是归结本质,都是相同的。
朝廷虽看似平稳安全,实际平静之下风波诡谲,江湖看似刀光剑影,实际江湖人也有江湖人的豪迈壮阔。
本就是人,只是选择的路不同而已,归结本质,都是同出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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