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几件事联想到一起,张一手顿时明白,盒子里的毒药,很有可能是要下在四远香蛋糕中,来暗杀大先生或是中村樱子的。
大先生和小先生跟他嘱咐过多次,中村樱子虽然是日本人,不过,只能保护,不能刺杀。无论是中村樱子还是大先生,刺杀谁都不行。想到这里,张一手连忙关上奶箱,又用锁头将奶箱锁好。
张一手把奶箱中取出的盒子揣在身上,推着小车,吆喝起来“糖葫芦,新做的糖葫芦。”
诊所里,还在和张玉竹攀谈的张天翼听到吆喝声,知道自己父亲已经得手了。便说道“大夫,我上午还有事,这个胳膊估计一时半时也抬不起来了。你给我开点止痛的药,我回去先吃吃,吃不好再过来。”
张玉竹给张天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便说道“你这么小的年龄应该不是风湿,抬不起来估计是晚上没睡好压的。药就不用开了,你在家抻一抻,要是还疼,再过来看吧。”
“那就谢谢大夫了。”说着张天翼起身,离开了诊所。
出了诊所,见父亲已经走了很远,张天翼连忙撵了上去。
张一手见张天翼赶了上来,对他说道“奶箱里的东西是毒药,十有是用来毒杀大先生或者中村樱子的。现在大先生、小先生和中村樱子都在宝和堂。宝和堂门前有日本宪兵巡逻,我去的话,目标太大。你年龄小,推小车过去,没人注意。到宝和堂那边,就喊——糖葫芦,一串八粒的糖葫芦,甜掉牙的糖葫芦。听到你的吆喝声,就会有人出门。无论是大先生还是小先生,你把这个把这个张玉竹的事,原原本本跟他说一下,并把盒子里的纸条让他看看。听清楚了吗?”
张天翼冲父亲点了点头,说道“爹爹,我听清楚了。”
“那就快点过去,现在七点多,再晚了,别碰不到大先生和小先生了。”
张天翼听到父亲的话,推起小车,向宝和堂方向奔去。
……
耿直从外屋洗完脸刷完牙,进到里屋。对还赖在床上不起来的徐晓蕾和中村樱子,说道“中村长官、徐行长,快七点了,还不起床啊。”
“还不怨你,你这一晚上也不闲着,本来昨天晚上睡的挺早的,你却不闲着,折腾到大半夜。要说起来,是从1934年折腾到1935年,到现在还困呢。再说了,今天不准备干什么了,起那么早做什么?”中村樱子露出雪白无暇的手臂,说道。
“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总行了吧。我娘把饭菜都准备好了,我怕放时间长了,都凉了。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那就再多睡一会儿。”耿直坐在炕沿,说道。
“耿直哥,你把饭菜搬进屋里吧,过一会儿我们就起来。”徐晓蕾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秀发,说道。
“我娘啊,早上又做了不少东西。你们不起来,下人不好进来。行了,我自己搬进来。”耿直说道。
就在这时,宝和堂外,传来了一阵阵吆喝声,“糖葫芦,一串八粒的糖葫芦,甜掉牙的糖葫芦;糖葫芦,一串八粒的糖葫芦,甜掉牙的糖葫芦;糖葫芦,一串八粒的糖葫芦,甜掉牙的糖葫芦……”
“耿直哥,都说酸儿辣女,我想吃糖葫芦了。”徐晓蕾娇声道。
“晓蕾姐,还有这么一说?”中村樱子问道。
“老人们都这么讲,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现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能生儿子还是生儿子好。”
“耿大少爷,那你也去给我买一串去。”中村樱子说道。
“行,行,我现在就去。”耿直和徐晓蕾都清楚,糖葫芦的叫卖声,是紧急时候与他们联系方式,看来一定是有什么事了。
耿直急忙出了屋门,穿过中院和前厅,走了宝和堂大门口,向推着小车的张天翼喊道“卖糖葫芦的,你等一下。”
张天翼见耿直出来,便先前走了几步,把小车推到墙根,停了下来。
耿直走到他身前,问道“小孩,这糖葫芦多钱一根?”
“先生,五毛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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