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幕后黑手不代表那人真的是手黑 (3-1)

尼禄从梦幻中醒来，睁开眼，看见的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经过数毫秒的神经反射，尼禄下意识地遮住了眼睛，随着周边环境变得暗淡，他明白了这是有什么人在用光照着他。

而这地方能发出这么强烈的光芒的，不用说，只有那一人。

“清醒了？”那人的声音从光幕的后方传了过来。

尼禄点点头，那人随之撤下了光照。

放下手，尼禄看见的是理所当然地悬浮在那里的菲尔。

“我怎么了？”他问道。

“这地方聚集不散的尸气让你产生了幻觉。”菲尔说。

“幻觉吗？”尼禄呢喃着扶头轻轻摇晃，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头中荡漾，像是一块在水碗中摇晃的豆腐一样。“我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我不知道你所定义的出格是什么程度，不过你中毒后一开始是不停的跑，跑到这里后就又开始不停地攻击这道门。”

“门？”

尼禄用力猛甩一下头，像是对着信号出现问题的电视机用力敲打似的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一下脑袋痛的问题，然后他抬起头，顺着菲尔所说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一扇巨大的半圆形拱门耸立在面前。

这是一扇用铁水筑造而成的钢铁大门，高有近二十米，宽三十米，虽然不是很准确的数字，但大致上是如此。

门的表面很平滑，没有多余的赘物，像是一面镜子，左右两边分别用红色的漆写着“禁”和“止”，看样子门后是一般平民不被允许进入的场地。

除此之外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征，就是一扇做工精简，但厚重的门。

我刚才在幻境中攻击的门就是这扇吗……

幻觉中的那扇红色的罗生门逐渐与眼前的这扇门影像重叠，它们除了体积有天壤之别外，其他的看上去几乎一样。

往下看，尼禄发现门的下边堆积着一些生物的尸骸，回想起幻境中的所作所为，再往下看，尼禄发现自己的脚底还沾着白色的骨灰。

看样子刚才自己曾站在那些尸骸上过。

感觉有些冒犯死者的尼禄心中有点愧疚，他对着被他当过垫脚石的尸骸低了低头，算是点头致歉了。

致歉完后，尼禄抬起头，又望向菲尔，既然他对尸骸都致了歉，那么对于将他从幻觉中拉回现实的菲尔那就更得表示感谢了。

“谢谢你，菲尔。”尼禄说着弯下了腰，以弯下90°的幅度向菲尔表达了他的感谢。

但菲尔是什么性格大家也都知道，她有没有和人类共同的价值观都说不准呢，哪会在意人类之间这些繁文俗礼，所以回应也只是把眼睛往旁边一撇，表示我看到了，但不打算回应的意思。

尼禄自顾自地对尸骸和菲尔分别表达了歉意和谢意，得到的也不过是他一个人心理上的满足。

不过低头时尼禄发现自己脚边散落着一地焦骨，看上去像是刚被火烧过一样。

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尼禄的头往右偏去，然后他发现一路往上堆积在地上的尸骸都是被火烧过的样子，而且不分敌我。

尼禄首先想到的是这里难道发生过火战？

但那崭新的痕迹又不像是许久以前留下的，而像是刚产生的。

尼禄顺着蹲下身，捡起脚边的焦骨，放在鼻子下边嗅了嗅，一股浓郁的焦味儿直窜头顶，他赶紧咳嗽着将焦骨拿开，不过这也证实了这些焦骨的确是最近产生的。

难道在我们来之前这里发生过什么？

尼禄不禁这样想到。

但他转念又一想：不对啊，上面那门在我们来时是关着的，那些靠着门上的尸骸也是开门后才掉出来的，那证明在我们之前没人曾从那扇门进来过，那么……

将视线从远处的尸骸收回，再移到左边，尼禄的目光逐渐爬上菲尔的身体，最后落在她的翅膀上，结合菲尔刚才所说的毒物，和她曾用翅膀发光照过自己，最终尼禄将线索拼凑到一起，得出了这满地焦骨是菲尔造成的这一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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