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心迅速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轻声道:“的确有惑人心神的奏法,双唇需要轻贴音孔,似触非触,虚吹音一出,指法配合埙乐羽霓谱第二页的虚指法,默念心诀顺流不殆,逆流则亡,埙乐渺渺,葬卿何方,不若引卿,自寻往生乡!”
连决心里一震,这心法,阴毒藏于绵绵,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经过刚才的试牛刀,连决对简单的埙乐吹奏有了一些心得,即可按绝心姑娘的引导操练起来!
骂骂咧咧地霸王兵在外圈兜了几个回合,都被雷舜云赶了下来,其实霸王兵色厉内荏,吃过连决的亏,也不敢蛮横动武,舜云一做出防御之态,霸王兵们就在外面逡巡着,谁也不敢往前凑。
舜云轻蔑地笑了笑,喝道:“威名赫赫的尖兵团,今日一见,不过如此,什么霸王兵,我看就是一群老鼠兵!”
“他娘的,毛头,你敢笑话老子,老子弄死你!”一个霸王兵涨红了脸,率先操刀而上,在他的带动之下,霸王兵们群起而攻之,有挥钩的,有使斧的,有抡捶的,气得哇哇呀呀的大剑
就在这些霸王兵一拥而上的一瞬间,连决周身流泻出一股极其飘渺、如泣如诉的埙乐,像是一个委婉哀绝的女人藏在乐器里哀哭,流淌不尽的眼泪像玉珠子一样回弹在音壁上,发出循环不绝、源源长流的啜泣
这绵绵不绝、细细碎碎的魔音,缠绕人耳,挥之不去,紧接着饶喜乐随之遁去,只觉得万物同悲
这些霸王兵们刚刚虎扑过来,突然就觉得脑海里贯穿了那股幽幽的魔音,心脏像被一只软绵绵的鬼手攫住一样,有一种窒闷的无力感,胸腔像灌了一盆子酸透聊陈醋,内脏也被泡得松软无力,浑身上下骨头都又软又麻,筋肉都虚飘飘得感觉不到存在,整个人仿佛不是肉做的,只是一具空空的皮囊,由这哀怨幽绝的曲子像绳索一样拴着、勒着、牵着走
雷舜云握着清溪剑,在一旁直接看得目瞪口呆!
眼前竟是这样一副景象: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霸王兵,一个个像中了邪,耷拉着脑袋、耸着肩膀,双眼像被吸走了魂魄,不约而同地排成了一长溜,缓慢地、像僵尸一样拖沓着步子往前走
这一队霸王兵前去的方向,竟然是那个烈火通明的石屋!
雷舜云觉得额角流下一股子冷汗,暗暗叫道:“我的个妈啊,我是头一回看到自己闷着头往火坑里扎的啊,这是要主动当一回烤乳猪啊!”
这一队霸王兵,就像是串成一串的蚂蚱,被一股无形的魔曲牵引着,已经来到了石屋的门口从火洞子一样石门口,窜出几条毒龙似的血红火舌,迫不及待地大张着血盆大口,想要把主动送上门的霸王兵们吞入腹中,化成灰烬
雷舜云握紧了剑,即使离烈火熊熊的石屋那么近,下意识又泌出一股冷汗,舜云知道连决不是草菅人命的人,使起雷霆手段,也绝不手软,雷舜云竟一时猜不透这些霸王兵马上要面对的是生是死
连决刚刚入此门道,哪里吹奏的出这么高深莫测的魔曲,侧脸一瞥,绝心的脸和上半身由绸纱遮掩着,嘴唇的部位凸出了一块,看来在吹奏着什么,连决知道,这是绝心在暗中附和了。
排在最前头的一个霸王兵,真是火烧了眉毛也浑然不觉,一簇猩红的火舌扑面而来,像是野兽带着倒刺的舌头,轻而易举地刮下他的一块头皮,头皮下的伤口登时露出血淋淋的筋肉
崩裂的火星子溅落在其他霸王兵的衣服上、皮肤上,一个个无知无觉,还是被魔音牵引着往火坑里跳,看得雷舜云大吸冷气,觉得这十几年功法白练了,就该拜在一个乐师门下,轻轻松松地跟人打架。
突然间,连决一声暴喝,勾魂摄魄的魔音戛然而止!
这群像是断了脑袋、没了魂魄的鸭子似的霸王兵,突然如梦初醒,眼睛从无神瞬间切换成巨大的恐惧,他们发现自己在下意识之间,站在了大火熊燃的屋门口,身上的烫疤开始锥心得疼,尤其是他们的头领,头皮竟然豁了一大块,烫得伤口都坏死了,连血都流不出来!
连决只低声道:“各位,是现在自己走开,以后再不来招惹绝心姑娘和我们,还是再听一曲,自己乖乖走进这屋子,和那些死老鼠一起化成骨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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