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十五章 酩酊大醉的怪老头 (2-1)

连决追出门去，只见一个蓬衣乱发体态肥圆的老头，酒气熏熏地踉跄着，污浊成绺的长发盖住了他的面目。

只听见疯癫老头嘴里不住地大喊着：“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悲哉！乐哉！可笑至极！”

老头只是大声叫嚷，也听不出他究竟是大哭还是大笑。

老头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伙计打扮的人，伙计胆怯地望着老头，但不敢上前，又生怕跟丢，看起来十分为难。

连决一皱眉头，急忙迎上前去扶住醉醺醺的老头，叫道：“怪老头，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听出了声音，连决根本无法想象面前这个破衣烂衫的酒鬼就是苍六！

但苍六根本没有一点反应，抱起酒坛只是大口灌酒。

跟在苍六身后那个伙计倒是眼前一亮，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直接跑到连决面前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连决点点头，问道：“他来这里多久了？”

伙子忙不迭答道：“他都来这里一个多月啦！”

连决一估算，看来苍六离开圣古学院以后就到了这里，难道苍六整就是这么烂醉如泥度日的？

还没等连决细想，伙计已满脸堆笑，双手并用地将连决和苍六往那家最为别致的酒肆中拉扯，嘴里还不住道：“快请快请！”

连决架不住伙计连推带搡，和站都站不稳的苍六一起被推到了酒馆郑

刚一进门，伙计的脸色刷得一下变色，愤愤道：“老板！就是他！”

连决顺着伙计的目光望去，只见这酒馆布置得简朴不俗，省去了一切多余饰物，只有方桌、圆凳、青灯、布帘，看似简洁，实则青灰色相映，自有韵味。

就在一座黄梨高桌的后面，伙计口中的老板随意而坐，老板中年模样，青衫布衣，长发低束，神态散淡，见伙计急赤白咧地喊，自己也不慌不忙，只是淡淡道：“哦。”

伙计大概对老板这幅样子司空见惯，兀自走到柜前拿出一本册子，一方算珠，噼里啪啦一阵拨弄，蘸笔往纸上划了一阵，拿起纸就摆在连决眼前。

连决哭笑不得，怪不得这伙计变脸比翻书还快，原来是把自己哄来还苍六欠下的酒钱。

连决扫了一眼榨，惊叹苍六这个把月喝的酒，比自己喝的水都多！

连决捣捣苍六圆滚滚的胳膊：“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但苍六一丝回音也没有，连决扭头一看，苍六已经仰面躺倒在方桌上呼呼大睡了。

连决无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拇指大的地灵石，问伙计这些够不够，伙计的眼睛立马直了，慌不迭接过地灵石，连声：“够了够了！”又满面笑容道：“多了多了！”

伙计急忙将连决扶上位子，又是端茶又是倒酒，一副不准备找钱的架势，连决望着这个颇有几分意思的伙计，见他快步走到老板面前，给他看这枚闪闪发光的地灵石，不料老板仍是一副懒散模样，只是瞥霖灵石一眼。

这伙计也不在意，毕竟跟着这样的掌柜，要是跟他一样是金钱如粪土，那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连决默默地陪在呼呼大睡地苍六身边，像苍六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能烂醉成这个样子，连决大抵猜到了几分原因。

酒碗就摆在连决眼前，辛辣的气息让他打消了一尝的冲动，连决静静而坐，那个静默而坐的掌柜，亦是默默打量着连决。

月至中，伙计点起夜烛，一灯如豆照亮寂静的酒馆，伙计拉下布帘，挡住穿堂夜风，和以往一样，今也不会有别的客人了。

不知多久，约莫到了后半夜，连决已迷迷糊糊伏案睡去，忽被身边碗碟叮当声惊醒，睁眼一看，掌柜和伙计都已经离开了，苍六却又自酌自饮起来。

苍六乱糟糟的头发随意拨到脑后，鼻子喷着酒气将酒碗递到连决嘴边，含混不清地嚷道：“来！我们喝酒！”

连决皱了下眉，捏着鼻子就着苍六的手喝了一口，顿感一股烧热直顶脑门，一口全喷了出来大声咳嗽。

苍六倒不以为意，醉眼迷离地问道：“你，酒是什么味道？”

“辣的。”连决咕咚灌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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