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全是第一次听到自家父亲说对一个人欣赏,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年轻的有点过分的人,这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
“怎么你很吃惊?”
“是,他那么年轻,为官还不过一年而已,怎么担的起父亲用欣赏与佩服两词?”
“呵呵,年纪不过是一个人的表现而已,关键是他做了什么事,干成了什么事?”
“父亲你的意思?”
“对!去年开封府遭受大灾,你见过百姓流离失所?粮价飞涨?像几年前,那尸横遍野的情况吗?”
张德全是经历过几年前黄河大水灾的。
对几年前那一副人间惨状,他还是记得。
不过他心底还是有点微微的不服输,毕竟他都没被自家父亲这么夸过:“可当年那是水灾,今年这是旱灾,两者间的危害不一样,而且这大半年,他不也没在开封府坐镇,一直是罗家那小子居中调节的。”
“他不在?”张志维摇了摇头,人老成精的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儿子心底的想法,自己这个儿子一直有好高骛远,想做大事的理想。
不过却没脚踏实地的去做,而且他还认为朝堂太污秽,不肯与那些奸臣同流合污。
可是,世道越是这样,不是更应该需要哪些清正的人,来扫清这些污秽,拨开那乌云吗?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见到自己父亲摇头,张德全的情绪有点不稳。
“其实你自己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了,又何必问我!”张志维盯着自己儿子的眼睛,带着一丝平淡的意味。。
张德全在自己父亲的注视下,只坚持了不到几秒的时间,就败下阵来,眼神躲闪。
是啊,其实自己心底早就知道了答案,早十年的旱灾,地里颗粒不收,百姓易子而食,边境不稳,自己父亲当时作为财司的枢相,为了那赈灾的钱款与边境的军饷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自己看在眼中,急在心底,可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那时自己都感觉到自己一无是处,就是一个白活着的废物。
而去年那情景与当年的情景何曾相识。
可是因为他曹三火最初的那一轮抄家,分了无数的钱财给皇家,让朝堂补足了所欠的军饷,让边境稳固,接着用江南的粮仓,稳住京师的粮价。
虽然,他不在京城。
可是一切全都是他留下来的后手在支撑。
早在十多天前,他家的运粮船没再上来。
粮食的价格一下番了多少倍,天天在酒店茶楼寻花问柳,赏诗鉴画的张德全怎么会不知道。
当时京师人心不稳,百姓充满了悲观。
朝堂上天天为了西夏战局的主和,主战,从朝堂吵到市井,从朝臣吵到贩夫走卒,都对那场战争充满了不看好,与绝望。
坐镇开封府的罗德明急得焦头烂额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
他曹三火一回来。
所有的一切,立刻就回到了正轨。
那无数让禁军搬了数天的财物,一下就把朝堂上,那因为与西夏作战几个月,而人心惶惶,焦躁不安的朝臣们,那杂乱的心思又拉了回来,只要有钱,那就没有可怕的了,大楚为钱卖命的人多的是。
那无数跟着他而来的运粮船,立刻让京师的粮价平定下来,只要有粮,京师百姓的人心也随之跟着稳定下来。
这些全是他曹三火做的。
比自己这个废物强无数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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