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村里人该怎么办?”
熏风扯下了拉着她褂子的小手,转身拍了拍君宝毛绒绒的小脑袋:“没事,姐姐不会不管的。”
眸色渐凉,视线转向那被五花大绑的邵恒,熏风冷声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关我何事?”和尚那下弯的嘴角微动,没好气道:“又不是我做的。”
“你可得了吧,除去红绸这里只剩下你了,不是你还有谁?”熏风冷哼一声:“别给我满嘴跑火车。”
和尚耸了耸肩:“反正不是我,就算是我,我也不会把他们变回来,气死你们。”
邵恒此时这泼皮无赖的模样和之前装大师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熏风被气得眼皮直跳。
看来得吓吓这和尚了,她抄起铁锹,刚准备往和尚方向走,忽然手中一空,脖颈后面传来一阵凉意。
“他说的是真的。”一道哀怨的声音,伴着微凉的气息从耳后传来,安鸢那朵小白花终于肯说话了。
熏风转身,愣愣地看着一道纤瘦的白色身影拿着铁锹正在努力挖坑,那挖坑的动作与那仙气的外表结合在一起,颇有种天仙施肥的感觉。
降魔剑好歹是一件神器啊,熏风嘴角抽了抽,看着安鸢,讷讷道:“那可是降魔剑。”
而且,这还是沈若轩的原身。
熏风脑海里浮现出沈若轩那张严肃刻板的脸,吸了口凉气,后半句话愣生生被卡在喉咙里没放出来。
安鸢动作娴熟地手腕一翻,那铁锹中的土便被倒往旁边微微隆起的小土堆里,安鸢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风焰说了,这东西就是当铁锹使的。”
“风焰说的?”
“嗯呐,风焰说的。”安鸢依旧在卖力地挖坑:“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称手的工具了,跟着你这样一个连诅咒和术法都分不清的主人,还不如提早挖坑自埋了呢。”
语罢,安鸢将铁锹立起,双手交握放在胸前,看着天,一副深情且哀怨的模样:“主啊,带我走吧,我不要和这个菜鸡一起。”
“哎。”熏风别过脸,揉了揉太阳穴,回忆着安鸢的话。
诅咒,脑海里有什么东西浮起:诅咒,以无形之力伤人,付出的代价越大,伤害越高,乃邪术。
“无形之力、无形之力.......”熏风忽然想起什么,她眼睛倏然瞪大,将手放在眉上,遮挡着光线,仰面看着天上的太阳!
“呵呵呵.......”熏风看着透过指缝的阳光,自嘲地笑着:“我居然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呵呵.......”
熏风终于明白,一直以来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是阳光!
渡灵里根本不可能有真正的阳光,之前自己在梁宅,连火都燃不起来,后来在乔远山家里见到的阳光,压根没有热量。
所以头上这个,又发光又发热的太阳,根本就是假的!
“是他!”耳畔传来红绸的惊呼。
熏风转头,只见红绸捂着嘴,噙满泪水的双眸在“阳光”下显得波光潋滟,熏风愣了一秒,疑惑地试探道:“他.....是谁?”
“潮.......汐......迟......”一声喟叹从红绸的唇边飘出,透过指缝传到熏风的耳中,她能感受到这三个字里藏着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眼见红绸的情绪非常不稳,熏风没敢追问,她转头,将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天上的光点,琢磨着红绸的话,呐呐道:“潮汐迟?”
语毕,视线中一个红点飘向熏风,眉心忽感一热,关于潮汐迟的记忆,被嵌入了熏风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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