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绸的眼神里,读不出是敌是友。
说是看对手,这眼神少了几分狠戾,说是看朋友,这眼神却有着不甘。
熏风疑惑地看着红绸,暗忖,安鸢自从出世起就和自己一起,不可能和这条鱼有什么渊源。
不过安鸢和安心长得一样,难道是安心?熏风摇了摇脑袋,否定了这个想法,安心深居简出,总不能和一条鱼结仇。
“那个......”熏风带着疑惑,惴惴不安地对着红绸行了一礼:“请问姑娘为何死死盯着我家养的花灵?”
红绸没有说话,死死盯着安鸢,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熏风下意识地将安鸢往身后推了推,眸色渐沉,她不允许有人伤害安鸢。
红绸嘴巴一瘪,表情有些不悦,鄙夷地看了一眼熏风,皱着眉从腰间掏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然后对着铜镜照来照去。
大概照了几分钟,红绸拢了拢高耸的发髻,余光瞥了眼眉目含愁一脸无辜的安鸢。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比我好看的。”红绸挑眉,转向安鸢,眸光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倒是有几分姿色。”
原来如此,红绸应该是一条自恋的鱼,熏风舒了一口气,只要没有仇就好,她微微一笑,刚刚想要说点什么,旁边却传来了安鸢催命符般的嘟囔声。
“你明明就不好看嘛!”
熏风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大,转头看着闯祸精安鸢,有些生气。
对于熏风的怒意,安鸢颇不在意,她捋了捋耳畔的发丝,眸子中带着她惯有的淡淡的忧愁,撅着嘴巴,语气清淡:“看我做什么?她比老古差得远呢。”
淡淡的愁色,波澜不惊的语气,让安鸢看起来像是发自内心说话,而非赌气。
额角的汗珠被阳光照得晶莹发亮,熏风迅速捂住了安鸢的嘴巴。
“她才出世,您可别和一个孩子计较。”熏风脸上赔笑,心里却在打颤,抬眼却见红绸阴仄仄地看着自己。
“孩子?”红绸看着安鸢凹凸有致的身形,冷笑一声,语气有些阴沉:“你当我是傻子?”
“她是花灵,怨明花的花灵,出世就幻形成这样了。”
熏风连连解释,而安鸢却不安分地挣扎着,熏风咬牙,按着安鸢嘴巴的手又紧了紧,抬眼对红绸笑得谄媚:“您的美丽有目共睹,可千万莫和一朵破花计较。我们哪儿配和您相提并论呀。”
语毕,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拍马屁是一个技术活,过于刻意反而适得其反,而熏风认为自己这马屁拍的非常不讲究。
“怨明花?”红绸喃喃道:“不是已经绝种了么。”
随即缓了神色:“我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她不继续乱说话就好。”
还好红绸没有继续纠结安鸢的事情,熏风暗自叹了口气,面色微微有些严肃,绝对不能让安鸢坏了事情,于是命令道:“回去!”
安鸢挣脱熏风,恨恨道:“你居然为了一条鱼训我!”
“住嘴!”熏风厉声道。
安鸢实在不会审时度势,这令熏风有些生气,因此音量也不自觉提高了些许。
许是熏风的语气有些刚硬,加之音量有些大,语落,安鸢已是泪眼朦胧,她跺着脚赌气道:“你凶我!她是鱼!就是鱼!......我说实话怎么了!老古拿来煮汤的就是这种鱼!”
心底划过一丝无措,熏风真的没想弄哭安鸢,安鸢才出世,按照道理自己应该多教导安鸢,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熏风有耐性。
两片唇瓣抿成一条线,熏风缓了缓,沉声道:“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回去。”
安鸢这次没有哭喊,咬唇,看了眼熏风,化作一点白光回到了熏风的虎口处。
熏风知道安鸢这次是真的被自己伤了心,她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是一个好的品格,可是现在,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谈诚实。
一丝愧疚从心底浮起,想起安鸢泪眼涟涟的模样,熏风非常不是滋味。
只能等出去慢慢解释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和红绸在“鱼”的问题上纠缠,而是和队友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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