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质问 (3-2)

这么多年来她对于霍其琛毫无保留的陪伴和了解，竟换来她在这个男人心目中“卑鄙”的评价？

可是，爱情就是如此不讲道理。她爱他，真的很爱。

林娅从来没有想过歆歆会离家出走，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何不将错就错，也许它会是这段关系转折的契机。

“如果你真的爱”对上他凌厉的眼神，林娅有些心虚，语气顿了顿，换了措辞，“关心她。”

“如果你真的关心她的话，就应该让她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一直以来，戚歆歆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她没有机会接触到其他人，连同学也不交往，其琛，这是不健康的，是病态的。”

说完之后，林娅默默地看着他，那眼神中有一种无言的倾诉。

“既然没有血缘关系，这么多年你把她留在身边究竟是为什么呢？你自己心里清楚吗？”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看着，耳畔也只余彼此悄悄的呼吸声。

这句话直刺霍其琛所有的神经，满心的盛怒霎时间被熄灭。

逐渐地，霍其琛眼底那层凌厉之色消失了，他放开她的手，颓然踱到窗前，背着她，外边的风景正美。

林娅心中的委屈，他又何尝不知道，可是，歆歆是他的底线。

林娅凝视着他的背影良久，偌大的办公室里没有一点点声响，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户穿进来照在霍其琛身上，他看起来是如此悲伤。

林娅站在他身后的座椅旁，看着他，纤细的手不自觉地握紧靠背，握得那么紧，以至于她的指关节泛白，手指几乎陷在皮椅里。

林娅走到他身边，几乎冲口而出：

“其琛，你想把她隔绝起来保护多久呢?你若不舍得放手，只会伤她更深。”

“你们，注定是不可能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林娅一连串说了很多，霍其琛静静站着，沉默不语。

“你们。”这两个字说出口，她的心同时在泣血。她把一切奉献给他，他却和另一个女人是“我们”。忍着心痛，她强装淡定地和霍其琛谈道理。

商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混迹多年，霍其琛早已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领。几十亿的项目，他都不会给对手露出蛛丝马迹。

“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他扬一扬手臂，避开她的眼光。

他现在多少岁啦？是的，感情生活不再是他生命的全部！霍其琛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少女的一颗心是伤不起的。女孩子的青春，是无价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林娅的话如醍醐灌顶。

这辈子，戚歆歆注定是霍其琛的软肋。

他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有健硕的胸膛，而且，霍其琛自然有他的风度。

林娅还是放柔了声音，耐心说：“其琛，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要抓住这个难得时机赌一把。

“你要有自己的生活，她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的日子和她的日子不能混为一谈。”

林娅看向霍其琛的眼睛，继续说，

“其琛，我们都已经多大啦？快四十岁了，只会一天天老下去，你忍心让她陪葬青春？”

“你真的就忍心让她陪你一天天变老吗？”林娅毫不退却，盯着他的眼睛，再一次问。

霍其琛慢慢走回办公桌边，坐下去，没有说话。似乎在回味她话里的含义。

现实让他寸步难行。

霍其琛感到他的整个胸膛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林娅倒吸一口气，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语气更加缓和下来，眼光始终逗留在他的脸上，“其琛，爱情，难道只是牵牵手，插插花吗？”“还有拥抱、接吻”林娅斜睨着看他，顿了顿，一字一字，在他耳边，重如千斤“和上床睡觉。”

“够了！”霍其琛打断她，声音中有难以遏制的震怒。

背脊顿生寒意。

林娅的话令他为之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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