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飞塔凌霄起

喝了些小酒，浑浑噩噩睡了一夜，待天光大亮，陈凌霄还是那个陈凌霄，意气风发，嬉皮笑脸。

荒唐公子，风流一时，满腹经纶，却又平易近人。

好在是第二天是周末，陈凌霄不用上班。

在小区附近的早餐店里慢不打紧的吃了碗混沌，陈凌霄便踩着点去逛琉璃厂了。

懂古玩的人都知道，潘家园，琉璃厂，报国寺，好东西一环扣着一环，以假乱真的物件儿更是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真假难辨，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喜欢逛古玩街，还是有人喜欢花重金赌一把，为财的是少数，更多的人是为了心中的一口气。

至于那口气，是对祖师爷的敬重，还是对看家本事的自信，亦或是因古物而勾起了回忆，各人与各人不同。

随便选了家牌匾顺眼的老店铺，陈凌霄直接走了进去。

还未来得及去看店里的古玩宝贝，陈凌霄就被门口挂着的鹦鹉吸引了注意。

“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

那鹦鹉五颜六色的毛，看着就讨人喜欢，再细看这店里的格局，和这鸟笼挂的位置，陈凌霄就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位讲究人。

至少是位略懂风水的人。

店里人不多，老板正在跟位金发碧眼的老外滔滔不绝的介绍一只青玉香炉。

老板说的是天花乱坠，老外听得似懂非懂。

陈凌霄凑过去瞟了一眼，只一眼，陈凌霄便知道了那青玉香炉是赝品，别问陈凌霄是怎么知道的，因为真品就收藏在故宫博物院。

此青玉香炉的原型便是是故宫博物院的青玉天鸡熏炉，因熏炉以青玉雕琢而成，呈圆体罐状，器外等距离分布3只天鸡。天鸡昂首直立，羽翼开张，背部紧贴炉体，因此而得名青玉天鸡熏炉，为清朝器物。

再细看老板手中的赝品，与真品相比至多只有四分像而已，坑懂行的人显然不够格，所以老板也只能蒙这些外行的老外了。

行里有规矩，看破不说破，所以陈凌霄便没有理由多管闲事，不过最后那老外也没买，原因很简单，老板吹嘘得过了，要价起高了，老外是个初来北京的留学生，还没学会市场上讨价还价的精髓，所以老外只能遗憾而归了。

一笔生意没做成，老板又将主意盘算到了陈凌霄身上。

见陈凌霄在一副画面前踟蹰不前，老板知道他这是看对眼了。

一样的套路，老板上来就是一顿吹嘘与猛夸。

陈凌霄一笑而过，巧了，这副画与陈凌霄也颇有渊源，当初这副画刚出墓的时候，是陈凌霄转项修复的，当然，这副画现也收藏于故宫博物院里。

“一口价，多少钱？”陈凌霄直接奔了主题，虽然是赝品，但是这副画仿得比之前那熏炉仿得逼真多了，由此见之做仿品的人也不简单。

毕竟真品在故宫博物院藏着，陈凌霄这辈子是收藏无望了，退而求其次，陈凌霄打算收了这副赝品。

老板笔划了三根手指。

“三千？”陈凌霄笑答。

“三万，”老板知道陈凌霄是懂行的人，要价还算是收敛得了，可是千算万算，老板还是低估了陈凌霄讨价还价的本事儿。

“真迹的树叶是倒尖而立的，而你这副画却是直挺的，再说你这画太新了，再放几年，放得旧些可能就值这个价了，现在，明显得不值。”

“最多这个数，”陈凌霄比划了一根手指头，然后脱口而出说道，“八千，”

这价儿，杀得老板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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