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阴毒的法子!”古老大忍不住拍案,“被害之人肯定患有心疾!”
试问哪一座高门大院里,没有几桩阴毒狠辣之事?显然,他的两位兄弟对这个话题一点兴趣也没有:古老二向沈云问清楚,只要不是每一样都食用,那些花粉、花汁便是于人无伤无损的,于是,复又拿起筷子,挑了两样自己爱吃的菜,大快朵颐古老三则是对此法中的药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缠着沈云追问不停。
只不过是旁门走道的小伎俩罢了,中间并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隐密。沈云一一详尽的解答了。
古老三甚是满意,末了,亲热的拍着他的肩膀,叹道:“沈兄弟,你小小年纪,知道的比我们这种老江湖还要多得多!“
沈云笑道:“哪里。碰巧以前听一位走南闯北的长辈说过一桩乡野杂事,中间就提及了这个害人的法子。我觉得挺罕见的,便记住了。”
他没有骗人。这个药方确实是师父林焱讲江湖八卦时,告诉他的。
此时,古老二已经吃饱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握在手里,慢条斯里的感叹道:“江湖之大,藏龙卧虎,确实不可掉以轻心。”
“对极。”古老大接过话头,“我年轻的时候,就曾差点儿因为一桩小事栽了大跟头。”
“是吗?怎么没听大哥以前提及过?”古老三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了。
古老二也凝神细听。
“那时你们俩都还小。”古老大滋溜喝了一口酒,兴致勃勃的话当年。
沈云听着听着,心里开起了小差:这个食盒是从袁大哥家里“顺”来的。也不知道食盒的主人要害的是谁。要不要给袁大哥报个信呢?
但转念又一想:老话说,家丑不可外传。虽说袁大哥对他家里怨恨颇深,但毕竟血浓于水,亲缘是无法割断的。所以,若是从我这个外人嘴里听到了袁家的阴私,袁大哥定然是难堪之极。况且,此事尚未有查证,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未曾听袁峰提及其母患有心疾。故而,此事应该与袁母无关。而以他对袁峰的了解,袁家之中,袁峰真正在乎的,也唯有其母一人而已。既是如此,大过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决定暂且不提,等以后有机会再暗中提醒袁峰,让他在家里小心饮食。
他在这里琢磨着袁家的事,殊不知,药谷里,袁峰正在思念亲人。
入夜之后,谷里起风了。屋子里的温度急骤下降,很快变得有如寒窑一般。袁峰扛不住,连忙取出火盆生火。他一边往盆里添炭块,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念叨: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娘有没有犯心绞痛的老毛病?还有,我不在家里,娘恐怕只能独自一个人守岁了……
袁府,长房后院。
一个丽装妇人左顾右盼,闪身进了园子的月亮门。
门后的阴影之中,一个侍女缩头缩脑的等在那里。她看上去有十六七岁。应该是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冻得一张脸腊白腊白的。
“奴婢见过梅姨娘……”看到丽装妇人,侍女赶紧福身行礼。
那个丽装妇人,也就是梅姨娘,压着嗓子打断她:“东西送过去了吗?不是告诉了你要如何行事吗?急急的唤我出来做什么?”
侍女哆哆嗦嗦的报告:“梅,梅姨娘,那个食,盒,它不见了!”
“什么!”梅姨娘立时吓得花容失色,掩嘴颤声问道,“怎么会不见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侍女深吸一口气,答道:“奴婢依您的吩咐,去小厨房领了那个食盒,正准备给大夫人那边送去。结果,还未出门,肚子疼了起来。今儿天冷,奴婢受了凉,有些闹肚子。奴婢憋不住,只好先放下食盒,去茅房。奴婢怕被人弄混了食盒,特意偷偷的把食盒放在外面厨柜里。藏好了,才离开的。奴婢是跑着去,跑着回的,来回最多用了一盏茶的工夫。哪知,奴婢回来之后,厨柜里空空的,食盒不见了……”
梅姨娘耐着性子听完,气得连连跺脚:“你到处找过了吗?是不是被其他人拎走了?”
“没有。”侍女信誓旦旦的答道,“奴婢在小厨房的里里外外都找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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