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的时候,戒环等在金光寺门口,没有多长时间,新瑞下了轿子,他面色显出隐隐的悲痛,似乎知道了某个不好的消息。
一见戒环,他快走了几步,问道:“戒色大师真的……圆寂了?”
戒环当然不想撒谎,左右李仁义正在寺中等待此人,到时有什么事情,让李仁义去说就是了。
“大人只管往里面走,等一会儿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新瑞进了金光寺,却见这里处处都是丧仪,一副得道高僧圆寂的摆设。
他心中更加悲痛,那些搬运工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去处,全赖戒色大师一人之功,如今又要流离失所吗?
进了一处厢房,新瑞坐在一旁,有僧人奉茶,随即离去。
不多时,一人推开大门,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僧人。
“大人来了,市舶司一切安好?”
新瑞无心应付,只问道:“戒色大师的遗体金身在何处?我既然来了,理应参拜一番。”
那僧人却坐在新瑞对面,说道:“大人不要着急,遗体摆在那里也不会腐烂,大人何必着急?”
新瑞不是傻子,他见这僧人言语怪异,似乎别有深意,便问道:“你是谁?”
李仁义撕下伪装,露出自己的面容,问道:“我不过几天没有露面,大人就不认识我了?”
“是你!”新瑞喊了一声,就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李仁义诈死,背后必定有所图谋,他可不能坏了别人的事。
“大人小声说话,不要对外声张。”
“是是是,我见大师没有死,实在是激动啊!”新瑞非常高兴,他的激动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情真意切,那些搬运工有救了。
“大人,今日将你找来,实在另有要事。”
“何事?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
“大人如何看待严凯这个人?”李仁义开门见山,直接问了关键问题。
新瑞倒是一个实诚人,他说道:“严凯大人……为官不算体恤民情,多有攀附世家,结交富贵之举,可谓不堪。但他为人宽待下属,又不贪污受贿,算是一个无能又平庸的清官吧。”
李仁义点头:“大人真是诚实,你我第一次见面,就有胆量针砭自己的上级官员。”
新瑞哈哈一笑,说道:“正因为如此,我多少年了,还是一个市舶司的司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假如……我要是动手把严凯杀了,大人会如何?”
新瑞的笑声顿时收敛,他冷着面容,说道:“无缘无故,又没有朝廷旨意,更没有经过审判,就要诛杀朝廷官员,此举可谓造反。若大师你真的如此做了,我就是拼尽全力,也要维护朝廷,维护严凯。”
“好!大人果真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官,江陵能有大人这样的父母官,我可真是替江陵百姓感到高兴啊。”
“什么意思?”
李仁义对屏风后面的白仲喊道:“你死了吗?没死就出来吧。”
新瑞这才发现,屏风后面还有一人,他推着自己的轮椅出来,正是白仲。
“你是?”
白仲的伤势还很严重,他惜字如金,说道:“白城白家白仲,诛邪司成员。”
一听白城白家,新瑞不由得有些敬重,同时心里隐隐忌惮起来。
可是后来又听见诛邪司三个字,留在新瑞脸上的只有厌恶的表情。
“戒色大师,我本以为佛门是清净地,谁能想到金光寺竟然也会藏污纳垢。”新瑞开口讽刺,毫不留情。
李仁义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诛邪司几乎人人喊打,新瑞为人正派,自然对诛邪司百般厌恶。
“大人此言差矣,如今这世道,谁干净,谁赃污,这都说不清。”李仁义连忙安抚。
新瑞摇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白分明,如何说不清楚?”
白仲说道:“我就说我不来,没准要坏你的事,你看看……”
李仁义凑过去,说道:“我这金光寺该是清净地,可是也出了戒恒那种罪门门徒,你说我这里是干净还是赃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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