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金光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你去哪了?”白仲堵在他的僧房门口。
“你能认出我?”李仁义恢复了原本的声音。
白仲说道:“你的伪装太过明显,一看就不是本真的样子,这样的伪装在我们诛邪司中可是下下等的伪装,”
进了僧房,李仁义卸下一身伪装,问道:“何谓上上等的伪装?”
白仲刚要开口,却咽了回去,他说道:“算了吧,和你说太多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诛邪司的奇技淫巧,不值得你这种品行高洁之士学习。”
李仁义知道他又犯了那股别扭劲,便打岔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或许找到了一些罪门的线索。”
“方便告诉我吗?”
“要是不方便,我还来找你干什么?”
每次和白仲说话,都是极为痛苦的,他总能找到地方噎住别人。
“那你赶紧说吧。”
“罪门共分为两派,一是献身派,另一个是祭灵派。这两派虽然同属于罪门,认为人生而有罪,理应赎罪,但是他们的理念并不相同,反而多有冲突。前者认为,人身是罪孽的根本,要想得救,摆脱苦难,就要献出身体。而后者则把灵魂当成罪孽的起始,要想得救,就要献祭灵魂。”
“这两派长期互相争斗,多年之前,梁国能够肃清罪门的势力,也是利用了两派内斗的机会才能一击成功。”
李仁义问道:“你这次发现两派内斗的证据了?”
“没错。”
白仲解释道:“你到处忙的这几天,我一直在调查罪门,顺着在白城就发现的证据线索,我找到了一家商铺。”
“商铺如何?是罪门的据点还是暗桩?”
“这家商铺名为祥福绸缎庄,专门售卖丝绸,可是我观察了两天,绸缎庄开在了一条小巷子里,人迹罕至,根本没有生意,它凭什么坚持营业好多年?”
李仁义说道:“这必是罪门的据点,人越少越好,自然开在小巷子里。”
白仲说道:“不过就在三天前,这家祥福绸缎庄烧起了大火,死了十几个人,一切化为灰烬。”
“罪门之人自己做的?他们准备撤离?”
白仲并不认同这一观点,他说道:“躲得好好的,撤离干什么?我检查了火灾现场,虽然那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可我还是看见了打斗的痕迹。这是一场激烈的打斗,将整个绸缎庄完全毁了。”
“入夜之后,我又去停尸房查验尸体,那些死者喉咙之下没有灰尘,显然是死后才深陷火灾之中的。”
李仁义另眼相看,说道:“你还会验尸?”
“诛邪司成员的基本技能罢了,我们到处追踪查案,总要通过丁点线索推断出更多的东西。而尸体,往往是留存线索最多的事物。”
李仁义说道:“你的猜测是罪门内部两派相互争斗,毁了绸缎庄,胜者放了一把火,将这处据点烧干净了,对不对?”
“没错。”
“然后呢,胜利者逃往何处?”
白仲说道:“我说的这个地方,你绝对猜不到。”
“哪儿?”
“我一路追踪,根据脚印还有痕迹判断,他们进了府衙。”
“哪儿?”虽说都是一样的话,可是语气完全不同,代表的意思也是不同的。
“府衙!”白仲强调了一遍。
李仁义一拍桌子,说道:“怪不得……”
“什么?”
“我和严凯说,江陵城里有罪门之人作乱,他却矢口否认,根本不承认。我还以为他是胆小怕事,现在看来哪是这样?分明是在为罪门遮掩行踪!”
白仲说道:“我是诛邪司的普通成员,无法调用江陵城的诛邪司成员,再加上严凯可能与罪门之人牵涉不轻,这样一来,你我的依仗可就少了太多。”
李仁义沉思片刻,说道:“明天我去府衙一趟,吸引知府严凯的注意力。你悄悄潜进府衙,探查线索去。”
“好。”白仲离开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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