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前尘往事 (2-1)

即使是化为一缕魂魄的贝莉，依然拥有着小初不为所知的神秘法力，也许生前的贝莉有着一些难言之隐的痛楚，但是在死后，能够如此坦荡地站在小初的面前，就表示贝莉已经和过去的一切挥别了吧。

在贝莉的帮助下，小初顺利地渡过了通天河来到了人间。在离开仙源居的时候，小初已经在蒹葭之地的竹屋内留了一张字条，字条里隐晦地道出了自己对于墨竹山的悉心照顾十分感恩，但是无奈自己心系同伴，为此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只不过小初所不知道的是，当晚的墨竹山，其实一夜未睡，倒不是因为不困，而是因为墨竹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墨竹山选择了妥协，他紧握着那张让他痛彻心扉的字条的时候，就此有了觉悟。

‘哪怕又要经历过一次离别之苦，只要小初达成她自己的心愿，再等十年又如何。’

所以，当感知到小初推开竹门离去的那一刻，墨竹山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起身阻拦并抱住小初的冲动，可是紊乱的呼吸已经出卖了他。墨竹山隐忍了很久很久，直到用神识也感觉不出小初的身影的时候，墨竹山才恍恍惚惚从床上起来。此时他的满头银白色的长发尽显凌乱，可他完全不顾及，方寸之间早已乱了心神。

“小初······”

不是告诉过你等我消息吗？

为什么不听为师的话？

你可知为师也是会伤心难过的吗？

呵，原来，自己一心修道，可最终，还是在小初这里输了自己的心。

墨竹山沉默了很久很久，清风吹过，怀中的玉笛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沾染了点点泪痕。

······

顺利渡过了通天河之后，小初终于在漂流到一处小溪边的时候上得岸来。

“贝莉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怕是真的要淹死在通天河里了。”

这里是一处荒野郊区，四周并无人烟，所以小初很是放心地将潮湿的衣物都脱下来拧干，然后生火取暖。一旁的贝莉帮忙捡拾了足够多的柴火，还贴心地为小初铺好了树叶做成的坐垫。

“不用跟我客气的呀，你我在前一世本来就是好朋友嘛。”

将衣物卷起拧水的小初听到此话，有些发愣，她确实是好久没有见过贝莉了，没想到再次见面时，她竟然还能够认出贝莉的模样，这真是不可思议。而贝莉，也显然没有忘记她。

小初用拧干的上衣擦拭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就将衣服担在烤火处取暖。看到贝莉一直注视着自己，虽然同是女孩子，小初还是有些害羞，于是便打开了话匣子。

“那个，我可以问些事情吗？”

“嗯，你说呀。”

贝莉蹲在篝火旁，歪着头点头答应道。

“为什么，你会在铁轨附近被发现？”

小初尽量选择用一种平和的语气来表示自己的疑惑，害怕因此触动到令贝莉伤心的往事。

可是贝莉只是毫无顾忌地摇了摇头，

“我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而已。”

“？”

小初不解。

死亡，难道也是另一种活着的存在吗？

“可是，得知你去世的消息后，我真的很难过······”

小初现在回想起那段阴郁昏暗的往事来，仍然感到伤感。

“嗯，我知道哒，所以我来找你了嘛。”

“抱歉，我没想到，真的会以这种方式。”

小初说着说着，抑制不住的泪水顺着光滑的面庞流了下来。

“小初乖喔，不用哭的。哭花了脸都不好看了。”

贝莉轻轻搂住小初的身子，察觉到小初因为凉意而有些微微颤抖的样子，便用自己的身体贴覆在小初身边。

小初像是急需这种久违的温暖，靠在贝莉的怀中不知为何就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渐渐地小初的心绪平稳下来。

“贝莉，答应我，不要再做那样的事了，好吗？我不想见不到你，好吗？”

“嗯。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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