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仔怒目圆瞪,他们没认出李起淮是谁,正想撒泼,才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破口大骂。
李一亭下手还是留了分寸,毕竟他了解情况,知道三叔理亏,只是出于保护父亲的初衷,争取一个调解的机会。
李起淮已经通过李福齐简单了解到事情的经过,所以他尽量语气温和地对大家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有话咱好好说,别动手。”
旁边有几位年长的,总算认得李起淮是李家老二,示意几个年轻人说话留点余地,场面气氛这才缓和些许。
一个四十多岁的年人粗声粗气地问:“你们李家老大呢?……怎么不出来说句话,怂了吗?”
李起淮皱着眉头检查了一下李起的伤势,除了脸红肿、口鼻充血,并无大碍,不过老庙祝哼哼唧唧,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李起淮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现在可不是发火的好时候,一堆人虎视眈眈地准备扑来呢。
李福齐替二伯回答道:“各位叔伯兄弟,大家都先冷静冷静,观音菩萨不会自己搬家,肯定是被人请走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领头的那个年人打断:“你是村支书,一碗水得端平喽,李老三没把神仙守住,坏了我们村的风水,你说该怎么办?”
李福齐仔细辨认了一下眼前这个年人,很快便想起来原来是岩村的老光棍章坤,他之所以有印象,自然是因为这个人嗜赌如命、四十多岁娶不到老婆。
这样的人出面来讨说法?李福齐在心底暗暗怪,不过他在城里的时间多,回来落水村还没超过一年,对几个村子的具体状况不熟悉,也没敢妄加判断。
李一亭也一直没说话,他也同样不熟悉近些年村里的情况,但他知道,这里不是个讲理的地方,谁家势力大、兄弟多、拳头硬,谁能说了算。
三叔吃点皮肉之苦那是在所难免,至于后果能有多严重,李一亭还是较乐观的,毕竟李家六个兄弟,多少叫得名号,在李村也是响当当的大家族。
倘若四叔在,谁敢踩在李家头拉屎?四叔号称“拼命三郎”,别说丢了一座观音像,算没了一座金山,李老四照样能让你服服帖帖。
李福齐显然没有继承到父亲霸道的特点,况且身为化人兼村官,他的办事方法温和多了。
屁大点事,李一亭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都没喊陈天宇几人,当做家事来处理了。
罗明赶回落水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他磨磨唧唧地睡到太阳晒屁股,才搭返乡的班车。
迎接他的是晴天霹雳!
观音庙的门口吵翻了天,却始终没有看到老庙祝露面,主殿和侧殿都开着门,但厢房大门紧锁,无论大家怎么敲门,没有人应声。
村民们打算砸门而入,碍于李村的族长李起泗亲自到达现场,许多人才不敢太过放肆,但众人都嘈嘈着认为李起畏罪潜逃了。
李起淮打了包票,因为他昨晚已经跟李起促膝长谈了半宿,十点多才返家,临走时给自己的三弟吃了定心丸:不论怎样,李家都会替李起出这个头。
一方面李起泗交待,设法查到究竟是谁盗走了观音金身,另一方面,实在找不到,李家会重新去拜迎一个新的观音前来入主,也不算亵渎了神祗。
这与李起不经意间想到了一起,于是李起跟二哥透漏了罗明私下进城采购的事情,气得李起淮破口大骂罗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语气还带着点埋怨。
“出了事,你不跟我们兄弟讲,相信一个外人?”李起淮有感而发。
李起不敢吭声,他知道二哥平时虽然温和,但大事面前决不含糊,这次确实是自己急糊涂了。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装装可怜,看二哥怒火悄悄平息,他才怯怯地道:“我也是看自己带的徒弟,知根知底,没想到……”这个辩驳很无力。
“一个酒鬼加赌鬼,也你知根知底。”李起淮是又生气又无奈。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罗明,提示无法接通,应该正好是罗明乘坐火车返回市区的时间,这座城市是山城,信号不好倒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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