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道:“这个簪子呢?”
黑衣人道:“不知道。”
白衣人道:“你说她是装睡还是真睡着了?”
黑衣人道:“不知道。”
白衣人道:“要不要摇醒她?”
黑衣人道:“不知道。”
白衣人举起哭丧棒,在黑衣人头上敲了一下,道:“见到女人就移不开眼,我问你话呢!”
黑衣人道:“什么话?”
白衣人叹了口气,道:“这小子怎么处理?”
黑衣人转过头,望着唯一一位没有逃跑的少年,道:“那还不简单,喂,小子,你说我们谁大?”
云天行没有逃,因为他知道,逃一定会死,那些人就是例子,留下来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他挤出一丝微笑,道:“两位前辈又何必刁难我一个小辈,你们自己都分不清大小,又有谁能分得清,如果你们真的分出了大小,一个是师哥,一个是师弟,反倒不如现在这样了。”
两人对望一眼,似乎都有些意外,他们经常问别人这个问题,他们想得到答案,却又害怕得到答案,当了师哥还好,如果是师弟,那这个答案又有什么意义?
两人虽然很不愿意妥协,但这的确是个折中的好办法。
云天行又道:“两位前辈是不是都相当师哥?”
两人齐声道:“当然。”
云天行笑了笑,道:“那就都当师哥好了。”
两人齐皱眉道:“都当师哥?那怎么可能?”
云天行道:“既然师弟都能当,为什么师哥就当不得?”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读到一丝笑意,这个问题他们问了许多人,也杀了许多人,从未得到过令两人都满意的答案。
他们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又是同时拜入山门,谁当师哥,谁当师弟,本就分不清,而这不是最根本原因,两人谁都不肯让步才是这个问题的关键。
云天行发现了这一点,他庆幸当年被迫读过一些书,本以为无用,殊不知,自己的认知已在潜移默化中发生变化。
那白衣人忽然道:“他们都逃了,你为什么不逃?”
云天行紧紧握住剑柄,淡淡道:“那些逃的人都已经死了,我不想死,所以我没逃。”
那黑衣人笑道:“这里面你年纪最小,却是活得最久的一个。”
云天行默然,听这语气,他自己似乎也难逃一死,结束他性命的很可能也是一只筷子,也许在额前,也许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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