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执剑而立,雨水顺剑而下,在剑尖处与地面连成一条水线。
“你是在等我的血流干吗?”
李延东看穿了云天行的心思,他自小混迹江湖,如果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那真是白活了,微笑道:“放弃挣扎吧,杀了你之后,照样能再跟我夫人大战一百回合。”
这不是玩笑,这是一种自信,一种强者面对弱者的自信,而李延东有这样的资格。
云天行忽然大笑起来,李延东不禁皱眉,道:“你笑什么?”
云天行略有深意地看了李延东一眼,道:“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对你来说,也许不是好事,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李延东哼了一声,道:“你是要说遗言吗,的确该说了,不然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何太急。”
云天行抛出一个名字,他相信,这个名字对李延东别有一番意味。
李延东脸色变了变,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见过何太急来李府,就在你外宿的那天晚上,他进了你的房。”云天行轻描淡写地说道。
“贱妇!”
李延东咬牙切齿,前两次撞破两人奸情,李夫人一口咬定是被胁迫的,为表清白还要以死明志,起初李延东还半信半疑,见李夫人一心求死,只好服软,枕头风一吹,顿觉夫人忠贞不二,都是那个淫贼惹的祸。
如今听云天行这般说,他又有些拿捏不准,道:“小小年纪你懂什么,休要用这些谎言来分我的神,我可不吃这一套!”
云天行道:“信不信是你的事,再说了,何太急又没上我的床,我又何必自讨没趣,你就当我没说好了。”
李延东心底一凉,越想越不对劲,怪不得那天回家,看到卧房中乱糟糟的,还当是进了贼,原来又是那贱妇在偷腥,先杀了这小子,回去再收拾她……
在李延东出神之际,云天行双眸骤然变冷,嗖的一下,白钰剑化作一道寒光刺向李延东。
李延东大惊,环首刀在掌间急转,当的一声,一刀一剑撞在一起,在漫天冷雨中溅起一片火花。
“你找死!”
李延东脸上仍挂着怒意,身影稍退,环首刀在指间一转,握住刀柄,拦腰向云天行斩去,当的一声,云天行及时收剑格挡,左起一拳,打向李延东面门。
李延东嘴角冷笑,以掌迎拳,拳掌一撞,交接处的雨水竟被弹飞出去,云天行闷哼一声,倒退三步:“李延东内力尤胜过我,不可硬拼。”
“李延东,现在何太急一定又到你床上去了,你还不快回家?”
“我先宰了你!”
李延东两眼一瞪,纵身跃起,长刀指月,当空劈下,一道寒光划破雨帘,来势极快,云天行躲闪不及,举剑去挡,当的一声,星火四溅,李延东空中扭身,连出七刀。
云天行连忙后跳,看准正在降落的李延东,前踏三步,剑影串着雨花,嗖嗖嗖嗖,接连攻去,细密的雨帘,在这一刀一剑中更显单薄,火光不断自密雨中弹出,空中闪电惊雷在咆哮。
云天行虎口阵痛,不由暗暗心惊,以前只听人夸赞李延东,从未跟他刀兵相见,如今真正对上了,才知道李延东绝非浪得虚名,不过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把他当成了何太急。
不过,这正中下怀,云天行就是要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能专心对战,胜败往往只在一瞬间,分心两用多半会落得败局,只有这样才有胜算。
“那日我听李夫人提起过,等你一出门,她马上就会给何太急发信号,现在何太急一定上门了。”
“小兔崽子,你给我闭嘴!”
李延东两颊发热,心中十分烦躁,他恨不得立刻赶回去,把何太急那王八蛋剁成肉酱,但这小子又是九殿阎罗交代过的,万一让他给逃了,后果不堪设想,九殿阎罗也不会饶过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先将这小子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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