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东!”
那个人影正是李延东,李府的主人,云天行不敢相信,但这是事实,他一直想不通,李延东在自己府中为何要鬼鬼祟祟的,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答案,在暴雨雷鸣之夜,难道李延东是来赏雨、赏雷电?即便如此,在府内赏还不是一样,何必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一定有问题!
跟着李延东走得越远,云天行心里越来越没底,他不能保证这不是陷阱,或许李延东故意引他上钩,然后在无人的地方解决他,仔细想来,可能性有,但是很小,李延东要杀奴仆,向来不避人,还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何必费尽心思引他到这里来。
“这是在赌命啊!”云天行咬了咬牙,依旧没有放弃追踪,如果李延东真要杀他,逃也无用,倒不如赌一把,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李延东走过一座木桥,身形又快了几分,云天行毫不犹豫,立刻加快脚步,心想:“云天行啊云天行,你很可能会死啊,唉,顾不了这么多了,先跟去瞧瞧李延东在搞什么鬼。”
乱石林中,雷雨之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奔向前,李延东的速度很快,云天行也没慢多少,换做以前,他是绝对跟不上李延东的,而这都要归功于逸清尘。
云天行早就感觉到那些口诀不同寻常,而逸清尘只说是些普通的爬树口诀,让他不要再问,专心爬树摘果子,云天行嘴上不问,心中好奇心不减反增,谁会无聊到编一些口诀用来爬树。
“要到了吗?”
李延东变奔为走,向一座山坡上走去,山坡上隐隐有个黑影,在雨水中若隐若现,又跟近一些,原来是个小木屋,木屋歪歪斜斜,旁边有几根柱子顶在屋角,显然经历过不少风雨。
此地距离李府约有十七八里,云天行对李府后山十里以内比较熟悉,这里他从未来过,看这木屋周围杂草丛生,显然废弃已久,不知李延东来这里做什么?
李延东站在屋外,四下望了望,似乎在看有没有人跟踪,片刻后,李延东推门进入木屋内。
云天行从树后走出来,长舒一口气,看来李延东的目标并不自己,而是另有他人,会是谁呢?云天行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木屋内绝对有人,墙缝中有亮光射出,而且是在李延东进屋以前就有。
在好奇心的怂恿下,云天行悄悄向木屋走去,此时雨势较大,哗哗声充斥在天地之间,纵是在身旁都极难听到动静,何况云天行轻身浅踏,刻意压低声音。
小心绕到木屋后面,云天行蹲下身子,屏气凝神,透过木墙缝隙,将屋内半边光影收入眼中。
木屋内除了李延东果然还有一人,那人坐在地上背对云天行,只能看到小半边身子,看不到容貌,应该是个男人。
屋内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独腿方桌靠在墙角,桌上燃着两支白蜡烛,烛火飘摇,发出白惨惨的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李延东褪下蓑衣斗笠,放到门旁,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忽然笑道:“九殿阎罗阁下,您可挑了个好时候啊!”
“时候不好,你还不是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云天行微微皱眉,心想:“九殿阎罗?那是什么,难道是这人的绰号?李延东对他颇为恭敬,想来这人来头不小。”
“没人跟踪你吧。”那人道。
李延东拉了拉贴在肥肉上的衣衫,坐到地上,道:“放心吧,我一路小心得很,再说了,这种鬼天气,谁会闲着没事出来找罪受。”
那人微微抬起头,左右一扬,嗤的一声,屋子顿时暗了几分,仔细一看,一支蜡烛的芯竟然不见了,被截断的灯芯落在地面,燃了片刻便熄灭了,只留下一缕怨烟。
李延东脸色一变,忙摆手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哎呀,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望九殿下能赏脸收下。”
李延东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那人面前,那人没有动,似乎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李延东笑了笑,慢慢将银票放在那人跟前,道:“让您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亏你还知道!”那人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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