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子都点了点头,走向云天行,拿起桌上一杯酒,一饮而尽,道:“你小子以为脸上画只乌龟我就认不出你了?”
云天行恍然大悟,原来李少阳在他脸上画了一只乌龟,怪不得众人一直笑,如果有镜子,他倒是也想看看这乌龟画得怎么样。见赫连子都一直盯着他,他心中有些不安,道:“你想干嘛,我什么都没看到。”
赫连子都道:“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云天行点点头,道:“我刚才睡着了,而且还有健忘症,哎,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赫连子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手下有个大队长职位空缺,要不要考虑一下?”
云天行道:“缺什么虾?烤什么驴?我耳朵不好使。”
赫连子都拉住他耳朵,拧了半圈,道:“好使了吗?”
云天行叫道:“好了好了,快放手,疼!”
赫连子都笑道:“江湖险恶,你小子可别死得太早!那个大队长职务我先给你留着,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人已从窗口消失。
云天行撇嘴道:“还江湖险恶,没死在你手里我就谢天谢地啦。”
阿水走近前来,微笑道:“原来你们认识呀?”
“只见过一面,算不上认识。”云天行见她俏脸犹红,忍不住说道,“阿水姐姐,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得好,他这个人变化无常,说变脸就变脸,一点征兆都没有,而且比女人变脸还要快!”
阿水扑哧一笑,道:“你就不怕他听到吗?”
云天行怯怯地向窗外瞄了一眼,道:“听到便听到吧,我说的又不是假话,他就是那样一个人。”
阿水掩口轻笑道:“我还是先帮你擦掉脸上的“乌龟”吧,你一动,它就跟着动,这样我都无法专心说话啦。”
云天行道:“那就多谢了。”
阿水从腰间玉带中取出一条绣花丝帕,道:“房中无水,以酒代水,可以吗?”
云天行转目四下望去,确实没有找到水盆,只得道:“这是好酒,用来擦脸岂不可惜,还是让其他姐姐送些水过来吧。”
阿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美酒虽好,但终究是无情之物。你刚刚不顾性命,仗义执言,这份恩情岂是几杯酒水能比。”
她不再征求云天行的意见,将手帕折起,往酒杯中轻轻一蘸,在他脸上缓缓擦拭起来。
墨痕虽已干涸,所幸遇水即化,擦起来并不费力。听着阿水边擦边报告成果,云天行宽慰不已。他很难想象,脸上画着一只大乌龟在大街上奔跑,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擦脸本就是个极为亲昵的动作,何况两人离得又近。
云天行穴道被点,身体动不了,能动的只有眼睛。无论他的眼睛如何逃避,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总有一处让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丰满。
阿水是个非常美的女人,她的每一个举动都会让人意乱;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会让人神迷。每当阿水滑嫩的指尖触碰在他脸上,他的内心总是莫名慌乱,他好想快些逃离这个地方,可他动不了。
画乌龟快,擦乌龟却要慢上不少,毕竟需要顾及的地方较多,像眼窝,嘴唇,鼻下等崎岖不平的地方,需要小心且细心,但这在阿水面前似乎并不困难。
“好了。”阿水轻舒了一口气,笑道:“你脸怎么红了?”
云天行尴尬一笑,道:“我……酒,是酒,我闻到酒就脸红。”这一刻,他佩服自己的机智,这种合适到毫无破绽的理由也只有他才能想到。
阿水笑了笑,不知信还是不信。
云天行道:“阿水姐姐,你会使剑吧。”
阿水微微一怔,水眸中带起一丝惊讶,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我也使剑。”云天行沉吟片刻,又道,“姐姐手上的茧跟我一样,应该是剑茧没错,虽然很浅,但仍可分辨得出。”
阿水转身走到琴旁坐下,苦笑道:“江湖险恶,我一个弱女子若没有点防身手段,岂不是要任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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