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环环相扣 (2-1)

秦焱娶武昭铃的那日颇具讽刺，身为亲姐的武昭媛以身体有恙拒绝了，而刚提前结束禁足的燿王却十足的兴奋，当晚在焱王府喝得烂醉，还宠幸了一位有几分肖似灵妃的婢女。

至于武昭媛那日却私下召见了闲人的许珣夫妇。

“许世子，许夫人，昭媛这厢有礼了。”武昭媛谈吐温和有礼，丝毫不见许久之前的怨妇之状，就连起色也是好极了，没有半点病色。

王葇却先开了口，“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燿王妃又何必同我们这般的平民客气。”话里是恭敬之意，话外却无半分恭敬。

不待武昭媛开口，她身侧的婢女率先呵斥，“大胆！如今王妃能与你们说话，是给你们尊面。你们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如此，许珣再次告罪。只是我们夫妻二人实在没用，今日就告辞了。话语冒犯之处，还请王妃见谅。”

“不必。”

话毕，武昭媛转手一个巴掌，就落在了刚刚说话的婢女脸上，“贱婢，是燿王殿下将你宠过了头。在本宫这儿，也有你放肆的身份了？”

那侍女却直接哭啼啼，委屈道：“奴婢也是为王妃抱不平，王妃又为什么惩罚奴婢！”

“原你还当我是王妃，我请来的贵客，也是你能奚落的？既然你怎么不屈，我这娇兰院也是留不住你了，你便去外头伺候。”

那婢女带着恨意看向许珣夫妇，不甘心地扣头离去。

“一年多前，阿妗介绍过夫人。那时候昭媛还钻在牛角尖里，颇有失态，让夫人见笑。”说完向王葇作揖一拜。

又转头看向许珣，“许世子若是生气夫君没有保住忠亲侯府的侯爵之位，昭媛也能理解。就是为殿下这几月对许家的疏远而生气，也是应该的。”她言语软绵绵，却力量感十足。

“只是唯有一点，这忠亲侯府延续几十年的荣耀，许世子愿意放下吗？”

许珣淡笑，对她的激将法没有上套，“这些事又岂是阿珣可以决定的。阿珣只知道，即便许家没有忠亲侯府之位，我母亲依旧是陛下亲封的嘉荟郡主，陛下也始终是阿珣的舅舅。”

却换得武昭媛哈哈大笑，“许世子，又何必和本宫绕来绕去。如此也好，这样聊下去也算开诚布公，算不得欺瞒哄骗。”

许珣拉过王葇坐在下面的座椅，不疾不徐道：“王妃请说。”

“本宫所求不多，将来若是燿王真的到那个位置，这太子之位必须是我儿秦徽的。而本宫所能承诺保忠亲侯府和姜国公府更上一个台阶。这笔买卖，许世子可愿意做？”

许珣自嘲地笑了，“王妃端看王爷的态度，也便该知道阿珣手中没有王妃所需要的砝码，又怎么和王妃交易？”

武昭媛却不恼，只是胸有成竹，“本宫今日只是要许世子的一个承诺。本宫也从来都没有说过要许世子现在为本宫肝脑涂地，只是求许世子一句话。”

许珣紧握王葇的手，夫妻俩对视片刻，已然知道对方的心思。留许珣回答，“那就有劳王妃了。”

“许世子客气了，也许不久就该称许国公了。”

回程的马车上，许珣紧握王葇的手，两人面目相贴，说着悄悄话。

“原来还当是我们做错了事，对王妃这桩婚事颇有几分亏欠同情，今日才知道，是我们自作多情。”

许珣却低声笑了，伸手促狭地摸了摸王葇的鼻尖。

“这桩婚事本就是陛下所赐，武家和燿王联姻势在必行。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门婚事到底是落在武昭媛，还是武昭铃的头上。至于武昭媛的这个人选，不是我们决定的，是蔡灵犀所选。”

王葇唏嘘，“我还一直以为武昭媛是因为激将法这才被骗婚，当初她那般沮丧，我还甚是亏欠。你也不早跟我说，害我失落许久。我还一直以为姜妗去吴城，便是对我恼了。”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许珣心疼地搂过王葇，他一直不问不说，本意向磨砺她的心性。身在后宅院落，不说朝堂之上，就是后宅也有许多言不由衷和身不由己。如今瞧见她的眼泪，却是极为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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