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添一把火 (2-1)

许珣从王府出来，并没有急匆匆地去找许瑶“问个清楚”。许瑶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昨日她已表明了让步，便不会再为难王何氏和王葇。所以，王何氏的火气，还得另外找寻原因。

“首乌，你去问问王府的车夫，今日王小姐和王夫人都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务必打听清楚。”

“是。”

第二日午后，王府花架下，王葇正在绣制手帕。花香飘散，她嘴角始终带着淡笑，安安静静。阳光照耀下，显得她格外温柔。

“阿葇，在做什么呢？”

“嫂子，在绣帕子。”

听到她的话，王何氏脸色一变。

“给许家那丫头绣的？”

王葇有些沉默，似是默认。

“你还想嫁给许珣？”王何氏试探地问，深怕再伤她的心。

王葇轻轻勾着站于面前的王何氏，拉到扶椅坐下。

“嫂子，都明知道是老虎洞了，怎么敢去冒险。许世子，我是配不上，也不敢去想。就如今的处境来看，我也无法推脱忠亲侯府送来的邀约。与其自己难为情让她们嘲笑，还不如做好了礼数，让她们挑不出错，这样保得周全。”

“可是阿葇，如果这样，你太委屈了。”

“嫂子有什么好委屈的？我若是大大方方，到显得针对的人别有用心。再说了，忠亲侯府的宴会，定然少不了青年才俊。虽比不过许世子，但只要门户差不多、有上进心，选夫婿便足矣。”

“你这话，阿嫂赞同。选个能和你哥哥差不多的，既老实体贴，又上进可靠，这样的最好。低门高嫁，总归要受些磋磨，那样的苦，我们不吃。”

“谢谢嫂子！”

她来京之前，已做过比这个更糟糕的预想，她爹或许会把她嫁给乡下贫民。这样一来，音讯隔绝，也扰不到王家的清净。莫说回王家，恐怕连京城都没钱来。

但这一切都因为许珣而改变。她哥哥因着许珣，拒绝了父亲;她父亲因着哥哥，取消了婚约。无论内里如何，明面如此。

王何氏想起了后面的丫鬟，心里直打鼓，满是心虚。

“这是你的丫鬟，阿梓。”她指了指那个在阳光下依旧挺拔身姿的姑娘。

“嫂子，我不需要丫鬟，我能够自理好自己。”

王葇话音刚落，一声“扑通”传来，阿梓腰板挺直地跪在地上。

“小姐，您若是不要我，那我的下场只能说青楼妓院。来时，我已得罪了管事妈妈，求小姐收下我。我厨艺很好，还会刺绣，小姐我很有用的，你就留下我吧。”

王何氏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许珣这是在哪儿找来的姑娘，这么伶牙俐齿。

“阿葇，你如今也是官家小姐，身边理应有个丫鬟侍候。隔壁家的庶出姑娘都有两个丫鬟，你就不要推脱了。再说了，过几日你还要去许府，你总不能让其他人笑话你阿嫂我，不会当家吧。”

“你看她这么可怜，况且她卖身契也不贵，又这么能干，你不妨就收下吧。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就给阿嫂我也绣个帕子，可好？”

“好。”

王葇感激地看向王何氏，感激她体谅自己的心情，感激她能给自己这么多台阶下。

阿梓欣喜地道谢，王何氏派人领她下去安顿。

“你可不知道我对你的帕子“觊觎已久”，尤其听你说给许瑶那个刁蛮大小姐，可伤心了呢。”

“阿葇知错了。”王葇因为她的“控诉”而开心地笑。

相对于王府的一片安然，许府许珣的书房就异常地压抑了。

“她们从了华意阁出来，脸色就不大对劲。王夫人一脸愤怒，至于王小姐有些低迷，看不出神色。后来，她们转道去了如意阁，买了两匹布，心情这才有所好转。”

“可曾探听清楚，她们进华意阁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许珣不耐地询问。

“当日大堂一个叫小五的伙计，带着她们看了帕子。最后，王小姐想买两匹上等料子时，他去请了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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