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诸星幽烛心中的绝望仿佛要化为实质满溢出来,漆黑眸子周围的眼白隐隐染上黑色。
唰唰唰——
突然出现三道银白色的小型光刃。
火花一闪,雷……一般速度的怪蛇,被断成了四截。
连血液都没有溅出,残肢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幽烛、井野,你们没事吧。”
沉稳的声音响起,从不远处走来身穿白袍的师父。
刚才三道小型光刃,就是他施展出来的。
“爷爷。”
井野语气带着压抑哭腔的颤声。
“师……父”
低声呢喃道,诸星幽烛忽然感觉眼前发黑,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疲劳,尤其是心脏,更是仿佛会随时停止跳动。
摇晃着身体,诸星幽烛朝着前面倒去。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他闻到股熟悉的花香。
“幽烛!幽烛!”
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花篮扔下,井野上前接住他的身体,看着紧紧闭上眼的诸星幽烛,声音带着哭腔,连眼角都迸发出泪花。
师父走到两人前面,看着陷入昏迷中的弟子,眼中闪过后怕还有——
心疼。
悄悄叹息一声,伸出手揉了揉井野的短发,安慰道:“幽烛只是经过一天的劳累,精神还有肉体都太过疲劳,稍微休息一会而已,没什么大事的。”
“嗯。”
被那么一说,井野心中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一点。
抱起诸星幽烛,师父轻吸了口凉气,“走吧,带着幽烛回家。”
井野牵着他的衣角,一行三人一起离开死亡森林。
在他们走后,死亡森林又恢复了平静,月光皎洁,死掉怪蛇的尸体,不知道被人吃了去。
安静的森林,哥尔赞如同往常,屹立天与地之间。
啪——
清脆低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从哥尔赞额头凸起的地方,掉下一块小小的石子,摔在地上,成为了粉末。
……
“又是梦境吗?”
诸星幽烛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无止尽的虚无以及黑暗,愣神了片刻,猛地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井野,师父……”
回想起脑海最后师父走过来的画面,心中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一二。
“不行,还是要赶紧回去看看。”
还是放心不下,诸星幽烛闭上眼睛。
只要心念足够强烈,他就能强制离开梦境。
眼一闭,再一睁。
眼前还是虚无的空间。
诸星幽烛瞪大了眼睛,心中滋生起强烈的恐惧。
长久5年的梦境,第一次出现了意外。
他尝试着移动,可以的,不过是像被风吹动的塑料袋,飘来飘去。
周围没有声音,甚至连光亮都没有,彻彻底底的虚无。
诸星幽烛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猛地瞪大了眼睛,失声道:
“我该不会是死了吧?!”
回想起刚才昏倒的画面,诸星幽烛越想越慌,突如其来的虚弱感,感觉和死了差不多。
虽然他不知道死亡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人类自己吓自己都是有一人的。
“师父、井野、亥一叔叔、和子阿姨……”
诸星幽烛低声呢喃道,如果他能流泪的话,现在已经泪流满面了。
在这种悲痛欲绝的情况下,他开始对自己的一生走马观花。
脑海中闪过一个个人影,诸星幽烛左手捂住胸口,感觉心脏处传来一阵阵绞痛,仿佛像是沉入无底深渊般,喘不过气,看不见光亮。
身为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小孩,他曾经也思考过,对于死亡的想法。
当时他是这么想的——
如此平凡普通的人生,结束也就结束了吧,当然好死不如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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