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隐蔽之处 (3-1)

时慕本就认为，体育馆一案的复杂程度和离奇程度，胜过他从警以来见过所有的案子。如今，他更是觉得，此案的侦破难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从当初误以为田雨欣与此事有关，到如今发现李子晗的动机和精神操纵的证据。可困扰他们的还是那个关键的问题，找不到她和张立功之间的联系。到底是什么地方漏掉了呢？

陆思凝也同样十分苦恼，在得到陈大爷的证词以后，她一度以为真相已经近在咫尺。可他们的调查，如今再次陷入死胡同，这令信心满满的她措手不及。

她只能不停地在脑中想着李子晗这个人，回忆着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如果你想密谋一件事，又不想在手机里留下痕迹，那你会怎么做呢？”时慕问她。

“我可能会买一部新手机。我记得陈大爷说过，案发后，李子晗让他回收了一部旧手机，才50块钱，我想那部手机可能是李子晗谋划这些用的。”

“手机虽然随便买，但是sim卡可是实名制才能办的，李子晗名下并没有其他号码。这怎么解释？”时慕问。

“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有一些非正规售卖手机号码的黑市，这里卖出的SIM卡号码被称为幽灵号。机主或是已经不在国内，或是一些连自己身份证都卖掉的流浪汉。有一些非法倒卖个人信息的犯罪集团专门负责收购这些。”

“那，如果李子晗买过这种幽灵号，我们能查到吗？”

“当然查不到了，李子晗买这种号码又不需要身份证，哪个卖家能记住号码卖给谁了。”陆思凝解释到。

时慕刚刚叹了口气，陆思凝马上又想到了张立功，她问到：“对了，张立功的通讯记录你们都查了吧，里面有没有莫名其妙的联系对象，疑似是李子晗呢？”

“别提了，张立功的通讯记录四队早就查完了，所有的通讯对象都是有迹可循的人，一个陌生的都没有。”

“真是太奇怪了，到底怎么把李子晗和张立功联系上呢？”

“看来我们还得仔细地调查李子晗。”

陆思凝突然又想到什么。她说：“对了，你记不记得，在我们要去拜访她之前，她很着急地清理了一下家，又一次把好多东西给了陈大爷。”

“对，我记得，她肯定是怕我们在家里看到什么，从而得知她操纵孙波的事，所以才急急忙忙地找陈大爷去清理东西。可是陈大爷说的那些东西，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吧。”

“等一下。”陆思凝好像想到了什么。“你还记得她给陈大爷的那个钱包吗？“

“有点印象。”

“那是个几乎全新的Gucci钱包，是去年的新款，可不便宜啊，李子晗怎么就舍得给陈大爷了呢？”陆思凝对时尚品牌也颇为了解。

“我记得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除了几张没用的消费小票。难道里面有问题？你还记得都是哪里的吗？”

“我就知道你得忽视，还好觉得奇怪的东西我都拍照了，我找一下啊。”

陆思凝说罢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从里面找到了那几张消费小票的照片。他们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都是一些消费和储值的凭条，分别属于李子晗家附近的咖啡馆、超市和美容院。

两个人一拍即合，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方向，就挨个去这些地方调查一下吧。

首先是李子晗家附近的家乐福超市，在超市办理会员卡可以攒积分换礼品，特定商品也有折扣。不过这里人多混杂，而且到处都是监控，连一个安静的地方都无法找到，没有什么调查的必要。他们简单逛了逛就离开了。

第二站是一家名叫“meet”的咖啡馆，相比超市而言，这里显然安静了许多。时慕和陆思凝都是喜欢喝咖啡的人，他们各自点了一杯手磨拿铁，边喝边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这里也是监控无死角覆盖的地方。他们先和店员询问了李子晗的会员资料，查了一下后得知确实有这样一个会员，但是来的次数不是很多，会员卡是很久前办的，挺长时间没用过了。随后时慕又给每一个店员都看了张立功的照片，但是没有店员说对此人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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