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调查开始 (2-1)

在从陆思凝手里“接过”这个轰动一时的体育馆杀人案后，时慕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和紧张，这在他以前的破案生涯中是不常见的。兴奋是由于，他觉得此案背后一定隐藏着十分令人震惊的真相，而紧张则是因为，这是他头一次没有领导的指示主动去查案，还是一个已经完结的案子。

不过很快，情绪充沛的他就先被泼了一盆冷水。因为当他向刑侦一中队的赵队长提出自己对该案的怀疑，并申请想重新调查此案的时候，遭到了对方无情的拒绝。

“时慕，你怎么能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呢？你知不知道体育馆那个案子已经结案了，连凶手都被当场击毙，你还作什么妖？就算没结案，那也是人家四中队的案子，现在你要申请重新调查，让人家四队那边怎么想，人家是不是会觉得，我们四队都结案的案子，哦，你们现在觉得有问题，还要接过来，是觉得我们调查的不够细致，还是办案水平不行？你这不是公然打人家脸吗？就显得你聪明是不是。”赵队这还是头一次和时慕言辞如此激烈地说话。

“可是，目前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此案一定不是孙波无差别冲动杀人那么简单。”

“怀疑。那你的证据在哪呢？别告诉我就是四岁小孩画的一幅画，我看你也才四岁是不是？你让我拿什么去和人家局长说，去和人家四队说？”

“赵队，我是没有明确的证据，可是该提的怀疑我也都和你提了，你总不能告诉我说，田雨欣的一切行为都没有任何反常吧？”

“时慕，你以为全分局都是吃干饭的，就你一个人聪明吗？你以为人家四队当时就没调查过田雨欣的人际关系吗？我告诉你，如果人家当时查到哪怕任何一丝一毫的，指向其他可能的证据，你觉得能这样简单的就结案吗？”

“这么说，赵队你也觉得结案的有些简单是吧，那是不是你可以帮我跟局长申请下……”时慕机敏地说。

“行啊，你小子学会挑我说话了是吧，你不用整那个没有用的，我告诉你啊，反正你要申请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在我这都不能同意，更别说人家局长了。”赵队的语气没有任何松动。

“可是赵队，四队也好，一队也好，都是我们出云分局负责的案子，如果这个案子最后真的发现另有隐情，那算不算是我们分局集体失职呢？”时慕依然不放弃，继续据理力争。

赵队长听了这话，刹那间沉默了一下。

“行，那就算你说的，有理由重新调查。那也轮不到你啊，肯定还得让人家四队来做。”

“可是……”

“别可是了。我答应你可以和局长提一下申请，但是人家允不允许查，让谁去查，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好了。”赵队挥手制止了依然想说些什么的时慕。“这件事就说到这。不许再提了。”

就这样，时慕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出赵队的办公室。

尽管没有得到批准，但他还是忍不住在脑海里构思着，这个案子到底该从何处重新查起呢？

案发之后，刑侦四队那边一定进行了极其深入细致的调查。现场证人的证词、田雨欣的证词、两位出现场警察的证词、张立功和孙波的社会关系、体育馆当时的监控视频、凶器、血迹等等的这些线索，四队都不可能有任何的遗漏。可是他们一定忽略了什么地方，那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口角冲动杀人，那么孙波这个动机未免有点过于渺小了。而田雨欣则不然，她的动机十分明显，家庭暴力是任何一个已婚女人的噩梦。而且她在法庭上的表现过于反常，确实有点想赶紧结束这个案子的感觉，还有赔偿金，为什么张母的反应那么奇怪，这笔钱她到底用作何用了？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人家都不让你重新查，看不到当时的卷宗，时慕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真是苦恼啊。时慕沮丧地锤了锤自己的头。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觉得有希望的时候，现实也许会给你当头一棒，当你觉得看不到未来的时候，生活又会让你看到些许转机。

快黄昏的时候，赵队又把时慕叫到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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