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的家伙们本来应该每个月跟理发师结一次账,但他们之中有一半很不情愿。我需要一个人去帮我催催,他们每个人应该缴十块。”
帕帕拉多将吃掉一半的牛排继续拉扯到自己的面前,但说话的语气轻松了很多,他不在像是看工人的模样看着格雷,而是用一种朋友的语气和格雷商量着什么事情一样。
“如果他们不需要理发呢?”
格雷有些懵逼的问出了一个蠢问题,但帕帕拉多毫不在意。
“好吧,那你就从其他地方入手去说服他们。”
“我知道,但如果有人小题大做呢?”
“那你就把他们踢到大小便失禁。”
听见格雷没完没了的问题,史蒂夫在一旁插了一句嘴。史蒂夫的话让帕帕拉多哈哈的笑了出来。
“还有,我们只是叫你给他们一个教训,不需要让他们连活都干不了,你明白吗?这就是史蒂夫为什么干不了这活。对吧,史蒂夫?”
“是的,老板。”
史蒂夫用一种充满了男人味的语气作出了回应。
“去收至少一百五十块,我会给你五十。只要到处走走,呼吸下新鲜的空气,见见一些新朋友。这钱太她妈的好赚了。嗯?你说呢?”
理发费?
格雷听到这个名词还是愣了一下,但然后就想明白了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仔细想想,这的确是比保护费这个词有意思,这是一种变相的服务费用,哪怕有人报警,帕帕拉多也能从这个词的字面意思来解释怎么这么做的原因。
在平常的印象中,保护费是由当地的帮派向自己的地盘内所有经营者征收的一种强制性费用,缴纳了保护费之后才能够正常的经营,并且享受到帮派的保护。如果没有缴那就惨了,帮派份子会不断的上门找麻烦,让生意无法经营下去。
但帕帕拉多向自己的工人去收保护费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工会主席吗?
想到这里,格雷突然觉醒了,没错,帕帕拉多只是一个工会主席,他不是这个车站的经营者,但他可以向车站的经营者发起抗议,罢工,帕帕拉多甚至还有自己的势力,他可以让经营车站的老板干不下。
没有办法资本家们只能捏着鼻子尽可能让自己好受一些,让工人得到自己应得的薪水,也许会更高。
工人有更高的薪水当然高兴,但里面有很大的一部分没有帕帕拉多,他们是拿不到的。
虽然这里的活非常的劳累。
人都是自私的,工人们觉得自己的薪水是自己应得的,发到自己手中的钱平白无故的要分出去,当然反对。
这也是帕帕拉多需要一个打手去收的原因。工人们不想交出这笔钱。
但每人十块钱的确高的过分,车站的活不是天天都有,而且也不一定每天都有这么高的收入,格雷在老板马特的酒吧里大约的听过那些在车站干活的客人的牢骚,他们一个月平均大概有三十块左右。
三分之一的收入,哪怕我的工资是你帕帕拉多争取来的,我也不愿意给你这么多钱,工人们不是笨蛋,他们会比较,会分析,他们知道和自己处在同一阶级,干着类似工作人的收入,如果没有工会,其实也差不多。
但这和格雷没有什么关系,甚至有些雀跃,但随后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以前的那个善良的家伙去哪了?
“去干活吧!”
格雷是在蒙圈中走出这个房间的。
但事已至此,格雷自己也没有办法,将近两百块的费用压在自己的头上,格雷只能将自己的同情心放在一旁。
格雷暗暗发誓,等解决掉自己的问题,以后再也不去做这种欺压良善的事情。
走下楼梯,格雷来到第一个工人的面前,格雷咳嗽一声作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那啥,我是来替理发师收理发费的。”
这名工人穿着一件灰色的帆布工装,胸前围着一个大大的牛皮围裙,除了脖子,将全身都包裹了起来,他带着一定羊毛针织的帽子,听见格雷的话,有些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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