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中一张香榻上,忙活了小半刻钟的冯典史马脸枕在容娘臂上,回味方才的滋味,似意犹未尽。
此时忽听外院传来一连串轰隆隆的响动,同时地上有震颤之感。
冯举一愣,难道地动了不成?
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外间隐约有人喊声,不过只是片刻就没了声息。
他不知何事,怕有变故,连忙给旁边容娘披上小衣,自己则赤着身去门口张望。
那日王龙前来,已把他擒住,不料想老道弟子突然背后袭击,救下了冯举,才让他逃过一劫。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这内院除了雇的几个家丁外,这两日还在那何千总处,求了四个近卫来守着。
冯举透过门缝去看,屋内灯火照耀下,见内院拱门处,四个营兵围住了一人。
他看那人着青衣,面目十分眼熟。
田凯!
冯举是田凯上官,接触颇多,加上心心念念周瑾瑜,平日更关注他,见他现在虽然气质大改,但面目可不就是那田凯吗。
明明恶事都不是自己做的,怎地王龙也好,这田凯也好,都来寻自己的麻烦?
不过这田凯,武艺平平,还不敌那王龙呢。
哼,有四个千总近卫在此,他是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他马脸上透露出心动之色。
一来,这田凯被打成了邪教同党,抓他可是有功。
二来,那瑾瑜小娘子……
眼看田凯被四个营兵围住,冯典史心思百转。
不能叫他们先行动手把田凯抓了,不然这功劳,可要落在那千总的手上了!
想到此处,他面上一急,回头一望,衣物还都在架上挂着,虽然此时有些冷,但也顾不得穿衣了。
见那场面即将动手,三招五式田凯要是支撑不住,自己功劳岂不没了?
也罢!
古有那曹孟德欲求贤倒履相迎,今有我冯典史为除贼裸身出战,传颂出去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他赤身裸体,一丝不挂,急急开了门,人未至,声先到。
“四位壮士且慢!”
四个营兵皆是何千总近卫,本部人马撤回,他们身为亲兵则需要跟随长官。
何千总把他们派到典史府上守着,他四人本来就不情不愿,也没觉得这个芝麻大的小官值得什么人能大动干戈,没想到今日还真被他们守到了。
几人正在屋中吃酒,听到外院传来声音,赶紧跑出来观看。
只见一道青色人影身如鬼魅,但凡路上有家丁阻拦他的,具都是一道紫光闪过,那拦路之人皆是命陨。
四人大惊,知晓这人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也不想给芝麻官卖命,有心想跑,只是那人来的太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几人的正面。
他们出来探查之时,又恰好阻到其人的进路了,这才表面上形成了,对方被他四人拦住得假象。
这时听后面传来那小官儿的声音,好似让四人别动手,他们心中叫苦,持刀戒备,面上一脸警惕。
冯举施施然迈着方步,出来时,他本还想外面不定多冷,没想到此时赤身出来竟不觉太凉,除了脚下有些搁得慌。
不过他面上却不动声色,马脸上一片威严之派,这内院不大,却让他走出了威风八面之感。
前行了几步,约莫着到了个安全距离,既不太近,给田凯能越过营兵伤他的可能,又不太远,让田凯能看清他威风凛凛的姿态,端是十分调皮。
轻咳一声,冯典史马脸露出惋惜之色,冲着田凯道:“田快手啊,本官昔日如此看重与你,没想到你竟是那邪教中人,真是枉费了本官的一番栽培心血。”
然后他又露出昂然之态,接着道:“不过本官谅你也是被妖人蛊惑,今日夜行至本官的宅子,也定是想胁迫本官放你一马,与本官道清楚你被妖人蛊惑的缘由,所以尽管你持凶器夜进本官宅院,这一点上本官念在同衙多年的份上,暂且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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