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姐姐还给阿娘抓药,阿娘吃了身体已经康健了,人家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瑾瑜姐姐呀,可惜瑾瑜姐姐突然走了,还给人家留了那么多银钱,可人家不想要,只想每天都能见到瑾瑜姐姐;
还有小六哥哥……若没有读书,没有明理,人家可能最后也不会原谅他的,可是人家读书了,知道他就算站出来也救不了我。
小六哥哥,人家可能不能和你一起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啦,人家怕阿娘在那边寂寞,要去找她了。
再见啦,小六哥哥,人家这次就原谅你了……
书上说人性本恶,是啊,人家原来从未遇到过坏人,可今日一下遇到了那么多坏人……
书上还说,人性本善,奴家快十五岁了,十五年遇到的都是善人,街上的姨娘,田凯哥哥他们,瑾瑜姐姐,小六哥哥,还有阿娘,都是大大的善人。
到底人性本善还是本恶呢?
奴家相信还是善的吧……
…………
狱中,那营兵望着吊在杆上的田凯,眼中闪烁着锐利寒芒。
擦掉脸上带血的吐沫,他冲着田凯发狠道:“老子杀良冒功?都是你们那县令做下的好事,怎的抵赖到老子这般厮杀汉上?老子宰过的洪贼比你杀过的鸡都多,呸老子?洒家今日非要与你好生亲近则个。”
他又抄起那已经被血染红的软鞭,然后作势要继续抽打。
他怒意勃发,把所有注意都集中到了田凯身上。
冷不防这时忽地有一把刀,闪电般向他袭来,耳畔隐约传来破空声,他忽有所感,转头去瞧。
还未等他反应,一抹璀璨,骤然间就斩断了他的脖子!
不知是那刀不利,还是那使刀的人气力不足,那脖子只斩断了半截,切口处“滋”的一声,鲜血一下窜出去老高。
他拿着鞭子的手,一颤一颤的向上捂去,可是那血无论如何也捂不住,他倒在了地上,浑身战栗,嘴中挤出“嗬,嗬”的声音,挣扎了好半响,才没了声息。
被吊在木杆上的田凯感觉耳畔模模糊糊传来惨叫,察觉有异,强抬起头,努力睁开眼皮,向前望去。
“小六……”他喃喃道。
……
牢头见营兵死了,大惊失色!
外面可还守着三个营兵呢。不过,他看到樵子悦胸前那道口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面上显现出挣扎之色,营兵被偷袭而死,他却有了防备,且腰间亦有佩刀,看樵小六的状态,若是他有心,不难把二人留下。
守卫的营兵被樵小六杀死了,若是人跑了,那自己无恙,肯定无法交差,甚至有生命之危。
可是,想起今日种种,按上刀柄的手颓然松弛了下来。
樵子悦神色茫然,看着被吊在木杆浑身血迹满是鞭痕的田凯,他无声地落下的两行泪,木讷的上前砍断了绑绳,双手抱起田凯,转而背在背上,行尸走肉般地步出牢房。
田凯意识昏沉,恍然间他只看见小六前来救他,被他背在背上时,他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牢头神色惭然,望着小六渐渐远去的背影,右手再次一点点探向了腰间……
锵!
烛光映在已经出鞘的刀背上,闪出一抹狰狞之色。
“啊!”
这是牢头自己的叫声,他死死捂住自己正在流血的臂膀,额头上冒出冷汗,死死咬着牙,神色闪出一抹惘然。
没有勇气同行,亦不是阻碍的理由!
…………
“哥哥,哥哥……”
一声声的轻声呢喃,把田凯从昏迷中唤醒。
睁开眼,对着的是一张正在从青涩向成熟蜕变的面庞,他唇上的绒毛似乎淡了些,略微有了一丝青茬。
樵小六忍着痛苦,努力的笑对田凯道:“哥哥,俺走不动了,你还能走嘛?”
田凯依旧意识模糊,环顾了一下四处的环境,四周空旷,除了背后底部开了一道口子的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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