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教养非徒劳,未辱双亲自足豪...........”
宣纸上写了两首诗,都是何公子写给家人的“遗书”,诗里句句饱含着对母亲的思念,还表达了对信仰的坚定。
年轻女子见到左重,立刻恭敬问好,她自称是二陈府中的女佣,好嘛,陈家也掺和进来了。
左重挥挥手让女佣离开,自己凑到书案旁低头看了一会,而后抬头询问正在擦手的何公子:“既然先生这般思念母亲,为何不幡然悔悟,弃暗投明呢?”
何公子没说话,随手将手巾扔到桌上,转身面对墙壁,丝毫没有与他交谈的意愿。
左重微微一笑,嘴里依旧不停说着劝降的话,从三皿主义说到抗日大义,又从先总┴统说到何公子的父亲。
许是听烦了,何公子嗤笑一声:“你不必说这些,我同你也没什么可谈的,三皿主义,我在东京时就听先总┴统与我父亲谈过,那时各位还在襁褓之中,你们还没有资格跟我上这种政治课。”
这话有些傲慢,却是实情,何公子跟随父母搞隔命的时候,军统这些人连果党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归有光鼻子都气歪了,撸起袖子想要揍对方一顿。
古琦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拉住了大光头,何公子若是出了事,胡长官能活活撕了他们。
左重眼神冷厉,丢下一句不识好歹便拂袖而去,似乎对何公子的出言不逊非常不满,其余人也面色难看,暗骂对方给脸不要脸。
门外的女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悄悄退后几步离开了牢房,不久之后,徐恩增收到了一通从警员宿舍拨出的电话。
晚上,军统副局长办公室。
左重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手机陷入沉思,直到嗡嗡嗡的震动声响起,他这才回过神来。
“营救与制裁计划已批准,老家人员今日启程,老K。”
看着老K发来的电文,左重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救人是好事,但怎么营救,怎么制裁,成了摆在他面前的两道难题。
军统这边还好,实在不行他可以将警员宿舍的特务调走,方便地下党进行营救,可中统那边他说了不算,赣省调查室那帮人只听徐恩增的命令。
而且将人调走,事后定然会引起敌人的怀疑,左重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这个办法行不通。
俘虏...叛徒...中统...军统...地下党...
左重脑子里不断闪过与案件相关的信息,可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就在他愈发烦躁之际,无意中看到了桌上的敌占区情报汇总,他顿时想到了什么,眼神逐渐发亮。
既然此案牵扯了这么多人和势力,那不妨让局势更乱一点,浑水才好摸鱼嘛,左重拿起手机发出了两封密电。
次日清晨。
对华特别委员会新任负责人长谷良介将各部主官叫到会议室,庶务课长邢汉良也收到了通知,没等他打探到会议内容,上首处的长谷良介就开口了。
“诸君,以往我们针对国府的情报行动一直不尽如人意,不过这是我和大迫机关长的责任,与你们无关。”
众日谍哪能听不懂对方的潜台词,也明白这是表忠心的好机会,于是纷纷骂起大迫通贞,并赞扬长谷机关长的高风亮节。
见手下如此识趣,长谷良介欣喜之余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说出了一个计划。
“上一次破坏民国人和米国人的合作,我本人和委员会受到了东京方面的表彰,但这还不够,我们必须动起来,不能让民国人有喘息之机。”
“大家应该知道,帝国海军新锐战机失窃,黄金失踪,这两件事令大本营震怒,故此我决定由潜伏在山城的特工对国府重要目标实施破袭。”
“这么做有一定的风险,执行任务的勇士随时都有玉碎的可能,不过为了天蝗陛下,为了大东┴亚共荣,这些不重要,诸君觉得如何?”
说到这,他看了看左右,日谍们能怎么回答,自然是满口称赞,反正执行任务的又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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