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实之瀑 (3-1)

“呼哧呼哧！”

粗重的喘息声从一道瀑布面前的石头上传播开来，很快淹没在飞溅的流水声中。

布馏比从真实之瀑的幻境中脱离出来，他还是无法击败那个幻境呈现的真实的自己。

不，应该说他根本就无法向自己挥出拳头，是啊，排挤、恶意、唾骂，一切的美好都在自己成为人柱力的时候烟消云散。

“为什么不能憎恨他们，明明他们对我做了更过分的事情，为什么我要保护这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布馏比扪心自问。

“为了雷影大哥。”

布馏比偷偷给了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可是幻境里那个自己质问他的声音还是一直回响在他的耳边，

“你把他当大哥，他真的有把你当成弟弟吗？你不过是他统治云隐的工具罢了，不然为什么他不替你在村民面前说话？”

是啊，这也是自己一直想要问他的问题，

“村民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布馏比的心里早有答案，只是他一直不肯去面对。

看来今天是修行不下去了，布馏比叹了一口气，返回云隐村忍者的驻地。

在一旁隐藏多时的鞍马岚确认到周围忍者的离开，一个闪身踏上瀑布前的石台，盘坐在上面，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哗啦！

真实之瀑之中传来了异样的声音，一道和鞍马岚几乎完全一致的身影从瀑布中走了出来，几道水流从来人的脸上流过，鞍马岚怔怔地望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原来就连我自己都忘了前世的自己长什么模样了吗？”

他喃喃道。

面前的幻象鞍马岚赫然长着一副和前世李岚类似的相貌，可眉宇之间分明有着今生鞍马岚的特点。

“没错，我才是真正的鞍马岚！拥有两次人生，拥有多少人渴求而又得不到的东西。

我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财富，一个和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文明宝库。

我，注定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真实之瀑呈现的鞍马岚肆意的张开双臂，像是拥有整个世界。

“那些令我们恐惧的，厌恶的，想要改变的，早晚都会被我们支配，按照我们的意愿运转，鞍马岚，我们是世界的主角，命运眷顾之人。”

狂放的话语不断地从幻象鞍马岚的嘴里说出，冲击着鞍马岚的心神。

“原来真实的我就是这样的吗，胆小、贪婪，以为拥有整个世界。”

鞍马岚心中渐渐明悟，“原来我，始终还是一个.....”

喃喃的声音渐不可闻。

“不要再硬撑了！”鞍马岚突然上前抓住幻象鞍马岚，双手用力撕开他的胸膛。

原本不可一世的幻象鞍马岚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脸上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撕开外层的遮掩，鞍马岚看到幻象鞍马岚的胸膛处是一个蜷缩着不断发抖的小孩子，是李岚也是鞍马岚的样子，精致的小脸上还挂着两滴似落非落的泪珠。

幼小的鞍马岚抬起头，努力露出一个天真的微笑，他伸出双手，把自己一直保护在怀里的生物交给鞍马岚。

“未来就交给你了，鞍马岚。”

说完，连同寄居的身体一起化作四散的光芒，消失在鞍马岚的面前。

只见鞍马岚的手心里捧着一只蓝色的闪蝶，这是童年的李岚常常在梦里追逐的生物，看来如今他终于追逐到了。

幻境结束了，两滴和幼小鞍马岚一样的泪珠出现在鞍马岚的眼睛里，手心里一直捧着的蓝色闪蝶却没有随着幻境消失。

它抖了抖翅膀，翅膀上黑色边缘上的白点就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它在鞍马岚的身周飞舞了几圈，飞到鞍马岚的心里去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守护灵了，相信我，我会拥有一个世界的！”

感受着心灵深处和丑陋可怖的伊度完全不同的生物，鞍马岚鞍马岚捂着心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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