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林默便带着采买的东西过了江,在城外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同姚建阁碰面沟通了一下。
商议妥,林默没留下用餐,直接赶回驻地,换了身装束,让余大胜开上一辆较老旧的福特车,去了林氏商贸行那里。
老福特车是近期添置的,市面上车辆增多,用车也方便起来,所以处里又采购不少,分配给各方使用,不过多数都是二手或老款,反正都不显眼便是。
林默着急忙慌回商行的原因,自然他外公从杭城那边过来了,昨天便到了,但他一时走不开,才给拖到今早。
从后门进到后院,林默安排好余大胜后,才上楼找到娄叔,林默外公张绍先,还在安顿的住所,他便没下楼,同娄叔杂七杂八的聊起来。
聊的自然是林家的生意这些,林默也顺道把最近的一些想法建议之类讲了,他也不是神,不可能一次性将方方面面安排妥当,所以不时查缺补漏,也是林默每次来这,必做的一件事儿。
也没聊多久,张绍先便被接过来了,几人凑了一桌,一起吃了顿早餐,桌上基本都是闲聊,没谈什么正事。
“外公,看看我今天为你带来了什么宝贝!”随车带来的东西,已经让人送来了会客室,一进门,林默便迫不及待邀功。
张绍先看着面前的锦盒,也有点好奇,但打开一看,里面一砣砣生着铜绿锈的物件,又让他有些疑惑不解。
“外公,这是汉铜权,也就是汉代的秤铊,时间应该是西汉末年,也就是张医圣时期的东西,刚刚因一伙盗墓贼而重见天日。
之前我们谈及古药方时,不是讨论过伤寒论与金匮要略中,所记药方效果不佳的问题吗?其中一个论点便是剂量问题,这东西可是校定剂量的实证啊!”
林默说完,张绍先刚刚探出去的手,是忍不住的微微颤抖,小心的将东西拿起,看见其上铭文,轻轻念出,语气更中,是那种掩饰不住的高兴。
“确定东汉末年的吗?”张绍先宝贝着端详了好一阵,才稍稍平复下心情,有些紧张的问道。
林默点头,同出土的那枚汉石权,铭刻了年号,且依据同出土物件上的一些特征,也得到了断代的佐证,所以能做此判断。
张绍先又将石权看了好一阵,才小翼翼放下,希翼问道:“称量过了吗?汉斤于今几何?”
林默摇头,道:“未曾称量,等着您,一起来见证这时刻呢!”
说话间,林默让人,将他寻来的天平秤与砝码搬了进来,这也是他昨日在江对岸购得,测过,精度挺不错。
东西安置调试妥当,张绍先小心翼翼将石权放入一侧托盘,石权不似铜权,有氧化锈蚀,所以要更加精准。
一枚枚砝码放上,但等测完,张绍先却是眉头皱起,验算了好几遍,但越试越纠结。
“外公,怎么了?”看其脸色不对,林默询问出声。
“…这…”张绍先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这与日常及本草所记录使用的汉方计量,出入实在有点过大了!”
“这不正说明,古方失效与剂量出入有很大关系吗?”林默有点儿诧异,不解询问。
“不能这般理解!”张绍先摇头,解释道:“那些药方,是被自古沿用至今的,若仅是不大幅度的出入,可能被忽视,但出入这般大,应该早被发现才对。
而且,那些药方若以此剂量来抓药,某些我尚能理解为,剂量用得较大较猛,但其中部分,尤其一些用到含毒药材的药方,若按这计量来抓,是可能医死人的!”
“会不会是时代背景所致?”林默听完,细细斟酌了好一番后,才开了口。
“您看啊!医圣所处时期,乃汉末社会动荡、疫病肆虐时期,且那个时候,中医的地位可还远不及今日,与看相、算卦、解梦这些几乎是一样的待遇。
而眼下,中医已有长足发展,且有西医这些可选,且从伤寒论上便可看出,医圣所面对的医患,是肆虐的、是随时会大范围传染的、且随时可能病死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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