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曾想是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回想起初见王元那日情形,松溪无限感慨:“先生才是那深藏不露的神仙中人!”
他与王元相识虽也不短,但能单独和王元聊天的机会其实并不多。
所谓修者,自然以修炼为第一要务,平日里就算与普通人之间交流也是极少,而王元在他眼中又是如天北斗一般需要仰望的人物。除非是一些极难克服的关隘,他以前都是尽量小心捡最重要的事情相询。
而且尽量言简意赅,就怕不知那句话恶了这位送门的神仙中人,白白断送了自己这份天大的机缘。
“哦?”听了松溪这一番话,王元笑了,他问:“你还曾将我当做你师门前辈大能转世?”
“那都是贫道自己心中凭空臆想。”松溪闻言老脸一红:“倒叫先生见笑了,松溪惭愧,惭愧啊。”
由于最近一段时间与王元接触频繁,松溪渐渐发现其实这位前辈高人本质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一样有父母双亲,一样有着普通人的七情六欲。
“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有些好奇。”王元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件事情:“我记的去年在你无极观,曾问过你师门传承,当时好像你还拿了一本破书给我看。”
“咳咳。”松溪表情忽然有些不自在,他说话有些嗫喏:“那个……不怕先生笑话,那书在先生眼中是本破……破书,但在我等眼中,却实是我无极观镇观之宝!”
在王元疑惑的眼神中,松溪娓娓道来。
神州修行界经历了近百年的黑暗年代,到了松溪这一辈人时,传承缺失那是家常便饭,大家嘴说的好——谁家祖都阔过。
但要是按这么个理儿,那全天下姓李的是不是都可以自称老子后裔,姓姜的岂不全是炎帝直系亲属?
所以啊,嗓门喊的大可以,但是手里必须有真东西,你说我祖如何如何,那证据呢?
总不能你说什么我都信吧?
那咱们还修的什么炼?直接言出法随天下我有就完事了呗。
再加大家隐隐都明白,现在是末法时代,古时期那种大能一个呼吸天地间元气就争相排队等着门的时代铁定是没希望了。
正经是手留下点儿东西,而自家碰巧又能从那面悟出来一些什么,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破书虽破,但能从中获益,保证自家传承延续下去,那它就不是破书,它是这无极观下四代人心中的精神所在,信念所在!
松溪絮絮叨叨这么一通说,发现王元一直默不作声,以为他厌烦了,不由又有些惶恐,最后他小声总结:“当然了,在先生面前,它就是本破书!”
王元看着松溪小心翼翼的样子,呵呵一笑:“所以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告诉我你师门传承到底何处,所修功法到底是何名?”
见王元戏谑的望着自己,松溪老脸又是一红,今天和王元走的这一段路,他脸红的次数似乎比其下半辈子几十年好像都要多。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呢。”王元拍了拍他肩膀:“我就是想知道一些你的师门过往,没想倒让你难堪了,不好意思啦。”
一个年轻人拍着一个老头的肩膀让他不要不好意思,这场面若是在旁人看来不免有些诡异。
但是王元拍的随意,松溪被拍的也心安理得,他郑重向王元拱手一躬:“先生说笑了,贫道值这老迈入土之年能结识先生,实乃我此生最大的机缘,先生但有吩咐,松溪无有不从!”
他说得认真,王元反倒不好再与他开玩笑,于是换了一个话题。
“那你说说,以你的感受,我现在应该是什么修为?”
听得此言,松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顺着眼前这条小径,一直望向幽暗的深处,最后目光渐渐移,定格在天边的白云皑皑中。
“初识先生的那段时间,我曾经暗暗思考过这个问题。”松溪深深呼了一口气:“先生好像忽然就出现在这世间,当时……我认为先生或许是某个不出世宗门的外间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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