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既出,在场人脸色全都变了。
沈星尘没错过卖画人脸上那一瞬间的慌乱神情,当场断定这个人知道自己的画是假的。
不知者无罪,知道还做,就是明知故犯。
沈星尘原本打算如果这个人也不知道画是假的,那就此作罢,现在看他的神态,分明是故意骗钱。
“尘儿?”谢林也是十分震惊,他看这画无论是质量还是画工,都十分像是真的:“你认得字画?”
“叔叔!”张瑞芝沉不住气,一见画的事情被戳穿,当场就不淡定了:“这位大师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古玩市场请回来的。你可别听沈小姐胡说。她就是再聪明那也是书本上的东西。”
张瑞芝语速都加快了:“主要是这个机会难得,如果今天不买,或者人家陈大师生气不卖了,这以后往哪儿找啊。”
边说边给陈成周使眼色。
陈成周不愧是做这行的,当场就明白了,从沈星尘手里接过字画道:“谢老爷子,古玩字画,单看诚心不诚心,如果心里存了疑虑,这画我真的不卖也罢。”
谢林眉毛一皱,沈星尘拉住他:“外公别急。”
说着跨前一步,挡在陈成周面前。
陈成周看不起这个小丫头,仗着自己年纪大,摆出一副说教的嘴脸:“怎么了这位小姐。鄙人都说了不卖,你们还想强买强卖怎么着?”
“陈大师别生气!”张瑞芝当场唱起了双簧:“这不是小丫头不懂事,她懂什么啊,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说着又对谢老爷子道:“叔叔!咱们要买快点,否则人走了咱们去哪儿买啊。”
谢林被她吵吵的头晕脑胀,吩咐助理去拿支票。
张瑞芝得意地看了沈星尘一眼,小丫头,和她斗还嫩了点。
出乎意料的,沈星尘这次并没有阻拦,亲眼看着陈成周收下了支票,才又挡了过去:“你这画不是赝品?”
陈成周端着架子:“你这小丫头,不懂不要乱说,我这画,是北宋张白的真迹。你看了一眼说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张瑞芝和谢成济也在一旁帮腔:“沈小姐,你虽然是老爷子的亲外孙女,但是你姓沈,不姓谢。我们谢家自己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
这话就说的毕竟重了,直言沈星尘是外人。
谢林猛地一拍桌子,买画的好心情都没了,他怒斥张瑞芝:“她是我的亲外孙女,无论姓什么,都是我女儿生下的孩子。这话也是你一个当长辈的该说的?”
张瑞芝被这么一斥责,不敢再说,头都低了两分。还是不甘心地嘟囔道:“这不是因为人是我找来的,这画要是假的,我当场吃下去!”
陈成周拿到了支票,急着走人,人对着门的方向,悄悄挪了几步。
沈星尘长腿一伸:“往哪儿去啊?”
她拿过那副画,展开,问陈成周:“你对字画这么懂行,那么告诉我,这副湖山小景画有什么渊源?张白用的什么墨?”
陈成周当场变哑巴,回道:“墨有什么不一样的。沈小姐,你不要无理取闹,如果实在不愿意促成这笔交易,我现在把钱还给你们就是。”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支票,沈星尘一用力就又把这支票摁了回去:“支票你拿好,东西给你,可不是你说还就能还的了。”
她说完继续道:“湖山小景画,张白用的宿墨,他的画多沉郁仓浑之气。宿墨不晕染。而你这幅画,墨是新墨,所以虽然做旧了,细节处依然有晕染的痕迹。”
谢林见状去看,果然看见工笔勾勒处有细小的晕染痕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沈星尘像是觉得好笑:“这幅画早年前遗失,辗转回到国内,被一位收藏家花重金拍卖下来,他有个三岁的女儿不懂事,在画的右下角画了一小块涂鸦。”
沈星尘把画展开:“而你这幅,没有。”
张瑞芝见事情不妙,抢白道:“你不要胡说!道听途说怎么可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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