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闻言挑眉,身子几不可见地往后退了退,“驸马爷此言差矣,小侯自认还是丰神俊朗,可在驸马爷跟前还是逊色不少,有你在,哪里还轮得到小侯的?”
新衣正好端上茶来,李汐抿了一口,稍不注意,竟然呛了。
安佑笑的得意,“小侯竟是忘了,驸马爷原是有家室的人,其实男子三妻四妾也并非不可以……”
“小侯爷此话不假,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安国候若知道你有这个想法,不愁安家无后。”李汐笑看安佑。
“这样的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安佑呵呵一笑,幸好他家老头子向来正经,婚姻大事上也不见得像凤铭那般算计自己。可这也不能说明,他就可以高枕无忧,毕竟还有个公主在。
“公主也不必担心,听说小侯爷将头次公主赠的十五名女子都养在府中,已经是妻妾成群了,只差个名分罢了。”凤尘不动声色道。
见这二人一唱一和的,势必要令自己屈服,安佑觉得没趣,伸了个懒腰,起身告辞。
三日后,桐梧宫一切打理妥当,李汐与凤尘静候北狄世子吉吉洛的到来,过了时辰却丝毫没有动静。
就在李汐等得不耐之际,女侍匆匆来禀,说是得知是公主与驸马爷接见,半道上回驿馆去了。
李汐闻言脸色铁青,吉吉洛可以看轻她李汐这个人,但不能不尊重摄政公主这个身份。
咧嘴一笑,她道:“他既然不来,就休怪本宫不尽地主之谊。”默了片刻,她又道:“将这些东西,全部送去驿馆,须得大大方方的送,浩浩荡荡地送。”
女侍微微一愣,新衣便殿中伺候的丫头都召集起来,嘱咐一番,让他们将那些东西都送去驿馆。
二人还未离开桐梧宫,魏子良便从乾清宫来了,递上个卷轴,“皇上令属下将这个交给公主。”
李汐接过一看,一喜之后,又是一惊。
凤尘挨身过去看过,笑了起来,“长矛一柄、大刀一口,长枪一杠……十八般武艺呈入一口青铜大鼎,上头覆盖绫罗一匹,珠宝一件,再附一本君臣仪,令黄口小儿送至驿馆。妙哉妙哉,这下子,只怕要将那吉吉洛气的不轻。”
李汐也高兴,只是笑意中有隐隐的的哪有,她唤来新衣,令她按照上头说的去准备。
新衣看过后,抿唇笑道:“只有公主想法最是刁钻,让那吉吉洛知晓我炎夏不是好惹的。”
李汐苦笑,让新衣先去准备,将魏子良招到勤政殿,屏退殿中众人,只留三人在里间。
“公主有何吩咐?”魏子良坦然地立在堂下。
“你父亲是皇上与本宫的老师,自从十年前皇兄受难后,你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令本宫放心不少。”李汐道。
魏子良道:“是微臣应该做的。”
“你与本宫一句实话,今儿个朝堂之上皇兄所说的话,还有刚才让你送来的东西,是旁人教他的,还是皇兄自主的?”
魏子良道:“公主既然把话说到这里,微臣正有话要说,这两日微臣瞧着皇上,愈发的自主,从前他总是小心翼翼地询问微臣的意见,最近他再没有问过。也再无那些小孩子气的举动。”
“这么说来,皇兄的病情逐渐康复了!”李汐一句话似问似答,也不知究竟悲欢几何。挥挥手示意魏子良下去,垂眸思量。
“皇上的病情好了,是天大的好事,怎么反而不高兴?”见她神色担忧,心中必定还有别的想法,凤尘问道。
“许就是他们常说的,近乡情更怯,我日夜盼着皇兄的病能够好,如今真的能好了,反而有些怅然。”李汐笑了笑。
凤尘看着她出神,若李铮但真能够独立处事,届时她会放下自己公主的身份,甘心做一个普通女子吗?
他不敢往下想,生怕会提前给自己设了个结局,而影响了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
正如凤尘所料,青铜大鼎送到吉吉洛跟前时,他气的两眼翻白,令人将前去送礼的人打出去。“黄口小儿,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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