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情曾经回来过 (2-1)

五点半，韩梅梅隔着玻璃看到米非的车停在楼下，她打开门敞着等他进来，自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手交叉端坐着，她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开启对话。

米非进屋熟练地脱下鞋：“换哪双鞋？”

对哦，他的鞋已经还给他了，家里已经没有他任何的东西剩下了。韩梅梅抬头看着米非，人似乎长胖不少，脸也变圆润了，看来他一点也没难过，自己白白伤心了那么久，“随便吧，不换也行。”

米非的鞋是45码，韩梅梅家没有这么大的鞋，无奈地穿了双小鞋，恹恹地进客厅坐到韩梅梅的对面。

米非打量地看着韩梅梅，韩梅梅有准备地化了淡妆，淡淡的口红，但是两眼遮盖不住疲惫，没有往日的神采。记得刚谈恋爱的两人，虽然每天只有傻笑，但是脸上、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欢喜，爱情带来的光芒是藏不住的，如果能简单下去该有多好。

韩梅梅也看着米非，才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变得陌生，这个男人在她不在的日子里肥了几寸，肚子在紧身衣的遮挡下鼓鼓囊囊，脸上憔悴，是没有睡好吗？还是他也想着她？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要对她说些什么？

“最近好吗？”

“好。”

“身体呢？”米非走的时候韩梅梅脚扭伤还没痊愈。

“好，活蹦乱跳，没什么不好的。”韩梅梅不想说不好，对一个前任说了不好也没有用，他已经不再参与她的人生，一个逃离她生活的人，她不需要同情。

“活蹦乱跳，呵呵”米非大嗓门地笑着，“那就好。”

米非还是那么中气十足地说话和笑，只是空气在这里凝固了，他和她不再说话。

“我不是你们所说的渣男。”他突然地冒出这句，“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我尽力了，我只是选择了我想过的生活。”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渣，你只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以为你选择了我就是选择了我的生活。没想到你还是没办法适应。”

“我想过的是神仙眷侣的生活，就你和我。”

“怎么可能？那贝贝呢？我要了她，我肯定要对她负责。”

米非没有办法改变韩梅梅，韩梅梅也没有办法改变米非，两个人像拨河，都想把对方往自己这边拉，可是谁也没有往前一步，两人都站在原地。

“你现在选择了你想要的生活，过得还好吗？”韩梅梅无法理解，他从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带着贝贝，她没有藏着掖着，之前他表现得很好，贝贝也喜欢他，为什么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就变成他们的阻碍了，只剩下两人，神仙眷侣的日子又能走多远？

米非突然走到韩梅梅面前向她伸出了手，“来，站起来，抱一个。”

“不要，你这个潜逃人员。”韩梅梅倔强地不看他，她怕一看到他心里的防线会崩塌。

米非拉着韩梅梅站起来，把她搂进怀里，韩梅梅的头搁在米非的肩膀，曾经这个肩膀是她的，人也是她的，现在却距离得这么遥远。

韩梅梅嗅到他身上的香味，没有喷香水的衣服是股淡淡的体香，这是她熟悉的味道。

他轻轻地在她耳边问：“有没有想我？”

她还沉浸在他的温热中，脑袋像被扔了石头，震了一下，眼泪止不住地决堤，“想，呜呜呜”她开始抽泣，“一想到你就很心痛。”韩梅梅像个孩子一样认真地哭起来。

“别哭，别哭。”米非的眼睛也开始泛红。

韩梅梅忍住想要大哭的冲动，紧紧地搂住他的手臂，尽情地释放。一直以来，她忍住没爆发，以为只要过了这段就会没事，没想到，在这时候完全崩溃了。她从痛苦变成了抽泣，慢慢闭上眼睛，感受他带来的痛苦与极乐。

爱情曾经回来过

你在五月离开

之后，六月的雨

七月的风

划破我的肌肤

血流不止

清晨

我亲吻每一颗露珠

思念在悄悄滑落

夜里

我对自己说晚安

与落英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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