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查过你的借阅记录,你在大学图书馆的借书记录里根本没有多少通信类前沿技术书籍。”
“那是因为我们学校图书馆压根没有这些东西,说实话,如果不是离得近,这种图书馆狗都不去。”
这个理由勉强说服了面前的几人,这个年代监控和电子化办公还未普及,季风一口咬定自己看了书,那还真没有办法证明他没看。
“那你怎么解释军网设备的事情?”
“推测,以及直觉。东门子的设备,相对其他厂商的设备来说,结构最简单,所使用的技术最成熟—或者换一句话,最落后----这一点需要我继续解释吗?”
结构简单,技术落后,就意味着检测和验收的难度低,泄密的危险也低,老专家摇摇头,示意他明白季风的意思,寸头男子见状,便也没有打断。
“这一点只是不客观的猜想,但横向对比各个厂商的设备,我们其实可以很容易发现,既要满足《总体技术规范书》,又要符合ITU-T标准,还要具有灵活组网优势的设备,再兼顾保密和抗干扰性,其实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家公司能够做到。”
“不如话再说得死一点,只有东门子、思科和三桑能够做到。思科是米国公司,三桑是韩国公司,不用想就知道军网设备会选择哪家。”
此时此刻,站在会议室单面镜后面的江大桥和何文浩对视一眼,心里均是叹服。
不说对繁杂冗长的技术规范书的掌握,也不说对各厂家设备特性的了解,光是看季风跳出技术的桎梏,转而利用外围信息加以分析这一点,就已经远远超过一个20来岁年轻人应有的眼光。
“老何,后生可畏。”
“嗯,我们跟他,差的不只是技术,还有灵活的思维方式。不是我们不行,只是我们老了。”
“是啊,不服老不行。”
“如果我们的年轻人都像他,又何愁通信不强?”
“再看看吧,看里面最终是个什么结果。”
会议室内,老专家几次张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只好把目光投向中间的寸头男子,示意自己该问的都已经问了。
寸头男子略微点头,直视着季风,问道:
“我这个人,只讲证据,不讲推测。你认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所谓的‘推测’,不是借口呢?”
季风坦然一笑。
“领导,不相信推测,你这话说的就有点像气话了。猜想、推测、考证,这是人类发展唯一正确的道路。你看,领导,我现在还有一个推测,可以说给你听。”
“你说。”
“这场谈话的真正核心,不是你们,而是那个站在角落的警卫。”
那个始终保持严肃的警卫眼神里闪过了惊讶的神色。
“别惊讶,我甚至还知道你的名字。”
季风语气郑重。
“我刚才说到程控交换机的抗信号衰落能力储备和多普勒效应时,只有你在认真听,而且应该只有你听懂了,因为这在传统的固网通信中是不存在的,这是移动通信的概念。”
“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懂,我猜,你是姓曹吧。”
“曹淑敏,对吗?”
警卫楞了片刻,转而又释然,他开口道:
“这场谈话可以结束了。我听说你想做世界第一的通信企业,拭目以待。当然,我也很期望能与你并肩作战,如果你的想法改变了,找江大桥,他会帮你找到我。”
季风看向会议桌边上的三人,三人同时扭头看向曹淑敏。
“还看什么,他这样的人,做间谍?是敌人的脑子坏了,还是你们的脑子坏了?他要是肯来我的部门,老子把他供起来都不嫌多!”
从派出所出来,季风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最后破局的关键,居然是一个故人。
曹淑敏,未来的信产部通信研究院院长,天才过人,少年得志,在上一世他不止拜会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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