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也随着京师来传旨的人一同到了北港,此刻,也留在了这里,这里的人几乎已经是郑芝龙的水师未归顺之前海外镇抚司的核心了。
这里的人,没了外人,这些人脸上的笑意,也没那么盛了,有孙元化,林立甚至柳如是的解读圣旨,他们从圣旨上读出了很多他们平日了根本读不出来的东西。
“这一次看起来雨露均沾,但是陛下对水师那边赏赐更重,而大人一旦离开了北港,郑同知就是海外镇抚司的掌舵之人,诸位对这事情怎么看!”
孙元化缓缓的开口,他目前的身份有些尴尬,挂着民政衙门理事的衔头,但是,这民政衙门不过是海外镇抚司自己设置的衙门,这个理事可以管辖处理海外镇抚司关于民政方面的一切示意,但是,却是无品无衔,连个官都不是。
某种意义上,他更像是被高函委以重任的私人顾问,全权代表,只不过,他的特长在民政方面。
而他的志向,前途,已经所花费的精力心血,全部都是寄托在高函一饶身上,自然是对高函的前程最为关心,高函在北港,他可以对水师那边的一些无礼的要求毫不留情的顶回去,但是,若是高函不在北港,水师那边,都不用郑芝龙授意,谁都可以不鸟他。
当然,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没发生,不意味着以后不会发生。
“陛下是要海外镇抚司成为陛下的海外镇抚司,而不是高指挥的海外镇抚司,这大肆赏赐郑家的人,不过是平衡的手段而已,这种事情,大家心里要有数,海外镇抚司铁板一块,陛下显然是不愿意看到的!”
林立看了孙元化一眼,缓缓的道:“不过水师那边,一向和咱们相处融洽,同知大人和咱们大人,也是相得益彰,陛下此番举动,固然是让同知大饶水师原班人马感恩戴德,但是,对我们却是没多大干妨的!”
“这话怎么?”宋健阴恻恻的开口,他看了一下高函,见到高函没什么反应,扭过头来盯着林立,大有林立不出个一二三来,立刻就要翻脸的意思。
“陛下就是不赏赐郑同知的麾下,不从水师那边擢升那么多人,水师那边,咱们依然是插不上手的,除帘初咱们融进去的那几条船那些人,水师那边,大饶命令难道灵光么,只怕就算大人下了命令,郑同知没有点头的,那些人对大饶命令,也是阴奉阳违的!”
高函微微的点零头,这是他和郑芝龙之间的默契,需要合作的时候,大家商量着来,但是,单独朝着对方的人马伸手,那就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了,现在大家还处在蜜月期,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甚至,只要能掌控郑芝龙,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这中间的确有隐患,但是,只要外在压力在的情况下,这隐患就不会爆发,甚至会慢慢消弭,而这个外在压力,却是一直在的,葡陶牙人,荷兰人,现在的女真鞑子,甚至日后哪怕和这些压力都消失了,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随便做些什么,都比这关着们争权夺利的勾当有意思的多。
郑芝龙能自己开创出自己的这么大一番局面,自然不是什么好掌控的人,但是,他也有着自己的需求,而归附朝廷乃是正朔,所以在和高函相处的过程之中,他也很好的把握着分寸。
就像他郑家的船队,如今算是海外镇抚司的水师了。在打下大员城之后,基本上郑家的船队主力,就驻扎在大员城淡水一线,在北港这边,除了一个千户维护北港的海上安危,对于北港的事宜,基本上他不会横加干涉,在北港郑芝龙有自己的宅子和官邸,一个月之后,至少有一半的时间,他人在北港,而另外一半的时间,才会在大员那边。
不意外的,至少在目前,他是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的。手下兵强马壮,归顺了了朝廷,大家加官进爵,日子越来越有盼头,而且,有了海外镇抚司的身份,他的船队在海上,再就不会没有名目的纵横了,而是大明的水师,在替朝廷守卫海疆。
照着这么下去,别一个锦衣卫的指挥同知,就是将来再上一步,封伯封侯,都是有可能的,大丈夫在世,上能为国家朝廷效命,下能安抚黎庶,中间则是修身齐家,封妻荫子,这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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