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好第一次见到汝申,小小的一个,包裹在红色的小棉被里面,小嘴巴在吧唧吧唧的啃着手指,小手腕上带着红绳,那双眼睛在看着他,和姜芸的及其相似,他在恍惚之间好像又看到了姜芸,画面一转,又好像是姜芸在看着他哭,一如那时的决绝。
姜母这时候开口道:“小许,咋还看楞了,小汝申看到你都笑了,你要不要抱一抱啊?”许好赶紧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露声色的道:“好啊。”接着,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接过小汝申。“小孩子都这么轻的吗,好像都没有什么重量。”让他这个握惯了钢枪的手,也不住的颤抖着,好像一不留神,小孩子就摔了。
看着小孩子的脸,有一些东西开始害怕起来。可是,那到底是内心深处的梦魇,还是现实的荒唐,他也分不清楚了。
“这个孩子长得真好看,小鼻子微微塌也看得出以后长得很挺,眼睛和妈妈真像,这个小下巴和小苏的一模一样,以后不知道多招人喜欢呢。”许好由衷的说道。
姜母笑着,说:“是啊,可惜小芸小苏都不在了,要是能看到小姑娘这么像他们,也是开心的。”许好脸上有一点不自然,提到了姜芸他们,似乎也撕开了老人家的伤疤,他的表情有一刻的停顿,姜母看出来了,用平常的语气说道:“小许,不用担心,我们都看得开,你是小苏的好兄弟,也见证了姜芸和小苏的爱情,你知道这对他们来说,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我们理解与尊重。现在还早,你要不去小镇上面转转,顺便去买两瓶好酒,赵昇平刚刚打电话说快到了,你就在小镇和他一起过来吧,你们也好久没见了,聊一聊天,我把小汝申哄睡着,去做饭,你就不用在这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了。”许好听着,就把小汝申给了姜母,向小镇走去了。
是许久都没有来过这个小镇了,上一次来,还是六年前,他二十八岁,那一次是为了什么呢?他好像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在石桥边上那户人家的树底下,还有他给姜芸种的一株月季花,其他的,他想不起来了。
他边想边走着,一片绿进入他的视野,和六年前相比,这些爬山虎更加茂盛了,却也更加让人看不透,在那片绿遮盖的阴影之下,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手机“叮”的一声响,让他回到了现实。是赵昇平给他发的消息:我到了。话语简洁的仿佛他这个人一样,高冷却也富有才气。
许好缓缓的打下两个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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