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商店里,几伙闲汉还在打牌喝酒,一个个和打了鸡血似得,弄的满屋子烟雾缭绕,唯有麻子坐在柜台后面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他这个商店当初就是白义给钱开的,表面看他是老板,岂不知只是个天天经手钱自己花不着的过路财神,每半个月都得把钱给白狼送去,只给他留五十块钱的工资。
白义前几天来给他放过话:“一定好好观察好丁凡他们专案组的动向,每天干什么都的报告,要是耽误了正事,直接跺了他喂狗。”
白义的爱好他清楚的狠,心狠手辣不说,爱女人,喜欢各种蹊跷玩法是出了名的。
“老大,这子药要是给你的话……”麻子盯着自己的裤兜暗暗想着。
以前,只要他见了白义,老白对他非打即骂,只要介绍说矿里新来了什么漂亮女人,他才会赏识自己的拍拍肩膀。
外面已经下起了细雨,还刮着小风,麻子送走了客人,听着挂钟正在敲响了十二下,往外面观察了半天,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才披着雨衣往外走去。
当他走到商店对面的路上,准备撒泡尿再观察观察时,只听对面柴火垛上有人突然发生:“举起手来,别动!”
紧接着就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他听出来了,是丁凡!
丁凡纵身跳了下来,毫不客气的抓住他的脖领子,正色道:“给老白报信去?走啊,咱们一起!”
麻子拼命的挣着,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哭丧着脸说:“谁啊?谁啊?我马二五十多了,没婆娘,无儿无女,五保户一个,你别欺负人啊。”
丁凡没吱声,郝半仙在旁边冲着丁凡说情道:“小丁啊,我想起来了,他家真就是这种情况。”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询问,马二死活不承认,弄的丁凡扬了好几次手,差点削了他。
这种人身份特殊,没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属于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就算你再怀疑,也只能放人。
半夜时分,丁凡骂咧咧的放了他,气哼哼的走了。
天刚蒙蒙亮时,马二骑着破旧的自行车,穿着黑呼呼的雨衣,浑身泥水的赶到了十几公里外的沽源煤款。
这处煤炭堆积如山的矿里,诸多哑巴似的工人走来走去,不是从矿山上来回运煤,就是表情木讷的走向矿井,他们很少关心自己工资以外的事,就算是关心了,多嘴了,四周高处哨所里带着狼狗的打手们,也会让他们很久不能说话,西南角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一身黑色功夫衫的白义,正在两个女人的陪伴下打麻将。
两个女人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一个水桶般的腰身,正贴在白义身上,满嘴粗俗的说:“磕它,磕它……”另一个看着有人给他点炮了,一边吐着嘴里的瓜子,满嘴吐沫星子乱飞,过去把对家跟前的钞票抓了过来,放在白义跟前两张,剩下的两张掖在了自己胸前衣服里,白义恼怒的转头看她,她那满是褶子的脸上顿时有些不悦,委屈的说:“老公,老公,我不是扎针了吗。”
身边这两个半老徐娘弄的白义这几天早就够了,可一想起来兴隆矿里到处都是他的谣言,这时候要是回去了,自己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躲着,可煤矿老板给自己找的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对只能解渴的恶心女人,长相一般,素质低下。
就在这时,麻子老板出现在门口,和外面的两个马仔说了些什么,就推门进来了。
麻子神秘兮兮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会,白义同样是捂着嘴问了些什么,然后把鹿枪神药往兜里一揣,然后端正了身子,在一片惊诧的目光中,神色狡猾的说:“老二,他们肯定知道你来找我了,半天不到他们就会找上门来,和我玩这个?马龙飞,姓丁的,你们太嫩了,哈哈……”
他说完,也不管麻将桌对面还坐着人呢,狠狠的踢了脚桌子,叫着麻子说:“走,你先走,老子换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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