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低头听着,暗自佩服起这个平时看似混日子的老民警了,心里一直清楚地界上的形势,只是不整天挂在嘴上而已,不由的想到:“原来这地方就靠所里压着呢,怎么还有兴隆矿这种地方啊?行,有犯罪分子就行。”
沉思中,当他抬头看向宋密德,以为他会继续分析下去时,却发现他迈着小方步,已经去压水井旁边的池子洗脸去了。
丁凡回去拿了牙具,站到了宋密德跟前,打好了水,掏出崭新的中华牙膏,正要扔掉牙膏盒呢,一下子看到宋密德正在使劲的挤瘪瘪的牙膏袋,显然是用了很长时间,里面早就没有牙膏了。
“给,这个给你了!”丁凡把牙膏举在手里,心疼的看了一眼,嘴里说着,看着宋密德新奇的目光看着那牙膏,知道这家伙肯定从来没用过这么好的,赶紧轻声催问道:“所长,我师傅说没说他调查过兴隆矿的谁呢?有目标吗?”
宋密德怎么能被他这种小伎俩给骗了,伸手拿过去牙膏,轻轻的挤了一点,又还给了丁凡,闻了闻,感叹道:“你们京城的东西质量就是好,咱这里还没卖的呢。”
丁凡讨了个没趣,只能把毛巾往脸盆里一扔,呼呼啦啦的洗了起来。
当他脑袋扎在凉水里,让冰冷刺激着自己冲动的神经时,自然就埋怨起了宋密德:“老狐狸,老狐狸,怎么就不能告诉我呢。”
他不停的往头上撩着凉水,麻醉着自己,费劲心思的想着一会怎么说这事,不行的话就挑明了自己要调查犯罪线索了。
“喂,丁子,你师傅没和你说白狼吗?我以为和你说了呢。”耳边突然有人在说话,是宋密德。
丁凡脑袋从水里彻底抬了起来,水珠子挂满了脸,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正要感谢下宋密德呢,只见他端着牙缸,一只手拍着身上的水渍,已经走到门口了。
丁凡回宿舍里收拾好了东西,穿戴利索,手铐、电棍什么的挂在腰带上,对着镜子看了看,脸上慢慢的浮起了一丝神奇,对着地上好奇的看着自己的豆豆说:“怎样?是不是就差抓着一个坏蛋了,哥像不像一个神探?”
豆豆吼吼的叫了几声,似乎是在符合他高兴的心情。
“所长默许阚亮残酷的操练我,今早还告诉了我线索,本警就不客气了,你们也别藏着好东西了,开车去!”丁凡站在门口,本来以为能看到阚亮那双冷酷的脸,没想到走廊里安静的很,自言自语的说着,目光透过玻璃,看向东南方的仓库。
三间房子连在一起的仓库里,一间放着冬季取暖用的柈子和煤块,旁边那间有台长江750挎斗摩托。
丁凡隐约听说过,这台摩托没什么毛病,只是宋密德节省油料和维修费,平时就说坏了,省得总开着出去,根本就花不起那份钱。
既然要自己出警了,丁凡自然就不客气了,推门进去,掀开上面盖着的帆布,拿着抹布利索的擦了一遍,拍着厚实的车座子,满心欢喜的说:“还是三轮挎斗实用,平地里能开,越野没问题,拉三四个人啥事没有,走喽!”
自从到了这地方,一直没接触到警车,丁凡一直觉得手痒痒,现在看到这个绿皮漆的大家伙,难免心里亲切,一脸开心的表情,远比小时候得到第一个心仪的玩具爽多了。
随着一阵突突的发动机声音,整个院子里多了一份生机和活力。
丁凡简单检查了下三轮摩托,把几个松了的螺丝拧紧,几下子就打着了火,把车开出来了。
不得不说,长江750个头大,看着敦实,动静更大,一开起来地上压的地上湿土四溅,煞有气势。
坐在摩托上的丁凡一脸的坚定,浑身的勇气!
他推门走进走廊准备和领导打个招呼时,就已经痛下决心:“今天谁也不能拦着我,不管是谁要是不让我去,本警绝对要当面和他好好理论理论,最高警院毕业的,你凭什么不让我接触重大案件。”
他站在走廊里,一双暗藏杀气的虎目环视左右,竟然发现很奇怪:左边是他录音机在循环播放着民警主旋律的歌曲,右边半掩着的所长室里,播放着地区广播电台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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