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亮似乎根本就不惯着他,头也没抬的转身走了,取代他态度的是狠狠的关门声。
从所长表情上看,丁凡一下子明白了:阚亮教给自己的话,很多都是粗话,那个得和傻了吧唧是同义词。
“小子,你给我消停的,明天开始打扫卫生,值班干活,别……”宋密德所长微红的眼珠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变得凶狠起来,拳头也就过来了。
丁凡可不想让他打了,现在后背还生疼呢。
“所长……”丁凡猛的拧身,做出求饶状的喊着。
这一点宋密德有些惊奇,所里五个老警,除了指导员外,其他都是常年在这里工作的人,各有特点,谁也说不了,现在来了这么个乖巧的,自然感觉新奇。
他又横了横脸,散发着酒气的脸上严肃道:“别什么人都跟着学,再出个阚大队,我这地方就彻底成发配人的地方了。”
“所长,这是我报到证。”丁凡发现他表情出现了微妙变化,听出他有点指桑骂槐的指向了阚亮,所以赶紧乖巧的说正事。
把报到证送进所长办公室时,丁凡顺便扫了一眼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办公室,门旁是土炉子,估计是给厚厚的火墙子供热的旁边木桌子上放着两个玻璃酒子,散发着浓浓的酒香。
“还好,这老家伙还是珍惜身份的……”丁凡快出门时,描到了他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五年前宋密德在地区公安战线大比武获奖的光辉灿烂照,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
“那小子,打五斤酒,吃饭去。”宋密德破锣般的声音在走廊里喊着,好像有想起了什么,又吵吵了一句:“大阚,刘波说今天案子破的不错,加菜了,别墨迹了……”
从进了这个破旧的派出所,丁凡就发现了,派出所就一排简单的房子,几个民警各自有办公室。
靠左边的房头有个车库,这里是办公区简生活区,满鼻子潮乎乎的霉味,这就是他要生活工作的地方。
走在微暗的路上,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土路上,行人不多,没有路灯,只凭着远处昏暗的农家灯光照着。
看样这地方现在没通长电,一到晚上就昏暗无比。
听宋所的口气,这是要去乡政府食堂吃饭。
丁凡明知自己刚来就惹了那么麻烦,就想起了临来前班主任刘大猛教训自己的话,“马上要到基层公安机关工作了,要学着有城府……”
他当时挠着脑门问刘老师,城府是什么玩意,怎么能做到时,得到的回答基本和阚亮一样的粗野和直白:“就是有话憋着不说,让人感觉你很稳当,有内涵,懂事。”
“五间房刘老六明天去局里投案,明天你把立案、侦破,关键是案卷弄一下,省得年底开会刘德又发飙。”黑咕隆咚的路上,宋所随口说着,不停的打着酒嗝。
“师傅,师傅,明天咱……”丁凡快走两步,殷勤的说着,轻轻的拉住阚亮,示意他停一下。
当时各级没有不让喝酒的禁酒令。
这么偏远的所,干好工作离不了喝酒,和领导、当地官员处好交情同样离不开酒酣耳热的烘托。
丁凡早就听说过很多基层单位,经常是靠喝酒促进工作的。
可宋密德说的案子,他有些感兴趣。
他神色诡异的指着前面晃晃悠悠的宋密德,阚亮不耐烦的敷衍说:“他老山前线回来的,老公安特派员,干活没什么技术含量,别学那玩意,上次刘老五那个q案,他带着民兵连长,去边防站借了几条狼狗,
一子酒几口灌进去,破子摔在地上,像土匪似得喊了几声,子弹咔咔的上膛了,说一会狼狗找出人来,就直接下令咬死了,老五立马尿了……”
说完,他掏出一根花卉香烟,一看丁凡还沉浸在思考中,连火都没给自己点上,气的把烟塞进烟盒里,没好气的说:“小崽子,有点出息行不?”
丁凡看着他又晃拳头了,赶忙收回思绪,满脸微笑,懂事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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