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元二年二月
驾驭汉朝这辆战车的主人终于驾崩了,当消息从长安传来时,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诏书。
刘病已心情复杂地接过诏书,回想起之前在宫里与武帝见的那一面。
就算他是威霸四方的汉武帝,那刻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位身在高位垂垂老矣的老人罢了。
才刚在鲁县熟悉,就要再次前往长安。
“病已,留在奶奶这。”贞君不舍得拉住他的手,刘病已这一去估计她是再难见到他了。
但她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随时都会走,未必能有机会看到曾孙长大的那天。
况且那里才是他的根,她总觉得自己这个曾孙将来是要大富大贵的,所以她留不住啊。
“奶奶,我也舍不得妳。”刘病已抱着她说道。
“我可怜的孩子,进了皇宫你一定处处谨慎,那里可是个吃人的地方。”贞君不放心地叮嘱道。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在那里你可以因为一句话,一件事飞黄腾达,也能因为一句话,一件事被杀头。
就算你什么也不做,面的人想要杀你就能轻易摧毁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与贞君,三个表叔话别,刘病已坐为他安排的马车,往长安出发。
他想到了邴吉,“邴大叔若是知道我终于被皇室承认,应该感到很欣慰吧。”
马车一路朝长安驱使,刘病已哼着歌坐在马车里闲来自得地看着车外的风景。
车行了几日,终于到达长安,最后停在了巍峨肃静的汉宫外。
时值二月,外面正飘着零星小雪,刘病已拿着自己随身的小包袱跳下马车,跟着送他回来的使者一起进了皇宫。
宫阶都是雪,刘病已小心翼翼地踩着宫阶走去。
宫阶方,一位高官也正往下走来,他身边还有一位宫内宦官为他撑着伞遮雪。
那高官约莫四十出头,身材高大魁梧,皮肤白皙,美姿仪,只是整个人略微中规中矩。
刘病已觉得他很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他。
两人在宫阶相遇,互相对视一眼,霍光问使者道:“这个孩子是?”
使者告诉他,“回禀霍大人,他是先皇的曾孙刘病已。”
“哦哦,原来是先皇的曾孙。”霍光并没有接着细究,而是继续走自己的路。
此时他是这个王朝的首席辅政大臣,而刘病已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皇曾孙罢了。
霍大人?
那他就是霍光咯?
刘病已转过头看着已经走下宫阶的霍光。
掖庭说直白一点就是宫中旁舍,是专门给地位低下的嫔妃与宫女居住的地方。
最早称之为永巷,武帝时期改叫掖庭。
现在掌管掖庭的是宫里的宦官张贺,张贺是吏张汤的儿子,与故太子刘据交好,巫蛊之祸也被牵连,武帝要杀他,他的弟弟张世安不断向武帝求情才保下他一命,但仍被处以腐刑成了阉人,后来武帝又安排他担任掖庭令。
刘病已被带进掖庭,使者首先去找了管事的张贺,毕竟刘病已不过才几岁,安排谁来照顾他,是个问题。
“张大人。”使者领着刘病已去见张贺。
张贺见他领着个才几岁的孩子过来,问使者道:“咦,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哎呀,张大人,你有所不知道啊。”
“这孩子是已故太子刘据的孙子刘病已啊,先皇驾崩前下诏要把他交与掖庭抚养,你不知道这个事啊?”
张贺一听,马就蹲下身拉过刘病已下打量了一番,这孩子长得确实有几分像太子刘据,不过更像武帝。
他将自己身御寒的外衣脱下披在刘病已身,叹道:“孩子,知道吗?你爷爷是个好人啊,他以前对我也是多方照顾。”
张贺说着似乎回忆起了刘据,眼神露出几分感伤。
“你看张大人,这孩子该交给谁来照顾呢?”使者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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