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什么东西的声音,是水声?还是钟声?
耳畔细细麻麻的耳鸣,他身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空气阴暗潮湿,只有壁上的水迹滴落的声响。
在黑暗里,他的知觉是混乱的,时而浮动到这,时而跳动到另一侧,仿佛一枚不安的因子,随时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他想思考点什么,但思绪却不断被拉扯偏离原来的主线,似乎有什么东西干扰着他形成完整的思维。
“1+1你是谁去山上的白痴原来是这样的我也是不知道的你的你的……”
以上就是他此时的脑海中产生的一连串思想垃圾,无法深入思考,也意味着无法分析自己现实的处境。
他在游戏中,还是已经离开了游戏。
他记得最后一刻,他是在一间宾馆里,刚和张阳斗完了嘴准备入睡,之前他手握的那枚石子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确确实实仅是一片黑暗。
难道这里,是张阳的记忆世界,是他在黑石子中见到的场景。
显然,这个场景和若若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连袁绍光的影子都没见着,看来黑石子中储藏的不仅仅是他与若若美好的回忆。
林远在这里徘徊了不知多久,只有黑暗,没有光,看不清周围的事物,时间一长,他甚至开始遗忘自己进入游戏的目的。
他想救谁,他来这里做什么,他叫什么名字……
林远反复追问自己,企图在混乱中保持片刻的清醒,却还是抵挡不住虚空对记忆的吞噬,依然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任何其他人,或事物的存在。
他连饥饿都没有,五官开始失去知觉,甚至连身体都逐渐支离破碎,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他来这里做什么,没有人回答他。
无边无际的孤独充满着他的内心,正当他的意识也开始深陷虚空的一刹那,眼前闪过一道猛烈的白光,将他的意识,快速地从黑暗中抽离出来,重新回到他的肉体当中。
“啊——”
漫长的梦境结束,面前是熟悉的天花板,宾馆里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身下是异常松软的床垫。
没错,他又回到了之前的宾馆。
原本在虚空中被吞噬的意识再度归来,胸口还停留着一股难受的憋闷,他抹一抹额前的汗珠,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靠在床边坐下,林远将那盒黑石子捧到胸前,石头里的记忆不仅有袁绍光过去美好的记忆,同时还隐藏着他被暗黑者困在无尽虚空中长久的绝望。
当一个灵魂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他连意识都开始离散,记忆也会逐渐迷失,从进入这个梦境开始,林远除了在回忆中看到袁绍光的影像之外,从未在其他场景中见到他的身影。
这从某种程度上也表明,他的灵魂已经变得分崩离析,徘徊在绝望的边缘中。
……
第二日清晨,两人就着宾馆里送来的稀粥和馒头,草草解决了一顿早餐。
宾馆大厅内零零散散几个百无聊赖的汉子,有的在打麻将,翘着二郎腿敲得桌面噼啪作响,有的蹲在角落抽烟消磨时光。
林远和张阳二人自顾自地刷着手机,内心多少都为接下来的行程感到些许担忧。
却在这时,发黄的玻璃门外有人推门进来,首先出现的,是两名身穿便服的壮汉,他们带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面目。
夹在他们中间的是一名方脸阔耳的男子,周身一股威严之气,让人难生亲近之感。
林远和张阳对视一眼,选择退到一旁不起眼的角落里,避免引起来人的注意,毕竟他们两个城里人夹杂在一群山野农夫身边,未免太过显眼。
显然,刚进来的那三人,正是豹虎还有他身边的两名保镖,他们原来设想豹虎也许不会来山里沟,没想到最终还是来了。
整座小镇就只有一间旅店,豹虎会选择这边下脚,也并不奇怪。
旅店的老板见他们气势汹汹地进来,立马穿上拖鞋,用毛巾抹了抹脸上的油水,满脸堆笑地凑上前去。
“这几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打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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