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郭秀来到了G城,乔家诚和乔小诚把她从车站接到他们的小饭店门口时,已经是午饭过后了。此时,店里没有顾客,很是安静。王盼一个人在吧台里坐着,她看到三人走进来,迟疑了一下,起身走出吧台,迎上去小声对郭秀叫了句:
“大娘来了。”
郭秀瞥见王盼已有些隆起的肚子,立即高兴得应了一声。还没开口跟她问好,乔小诚在一旁打趣王盼道:
“嫂子,你咋能叫妈叫大娘呢?你得叫妈!”
王盼脸唰地一红,也不作声,转身向一个包间里走去。
“就你那嘴没个把门的,叫啥不一样?”看王盼走了,郭秀忙斥责乔小诚。
“没事儿妈,来坐这儿,你快坐着歇歇吧!我给你做点吃的去。”乔家诚忙给妈妈让座,然后又去后厨给妈妈做点吃的去了。
郭秀四下打量着儿子的小江山,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当她瞅到有一张餐桌上还放着几个没收拾的菜盘子时,她便忙走上前去收拾。
王盼在一个包间里坐着,听到郭秀收拾盘子的声音,探头偷偷瞄了一眼,又往里面坐了坐。对于这个陌生的婆婆,一向不善于跟陌生人交往的她,就如同老鼠碰上了猫,即使郭秀是只疼惜老鼠的猫,她也还是躲着她。
乔雪草听说妈妈来了G城,高兴得忙请了几天假决定好好陪陪妈妈。怎奈乔家诚的饭店里忙,郭秀一直给他帮忙走不开身。
王盼怀孕不能干活了,只能坐在吧台里负责收钱,乔家诚本来打算雇个服务员的,郭秀却心疼儿子辛苦挣点钱还得给人家开工资,就执意不让儿子雇人,说她留下来给他们当免费的服务员,反正现在地里收庄稼干啥的都是机械化,乔大勤一个人在家也能应付得过来。
就这样,郭秀留了下来,给儿子做起了义工。乔雪草虽然心疼,却碍于有嫂子在,她也不好阻止,只能看着妈妈为他们劳累。
劳累,对吃苦耐劳的郭秀来说倒算不上啥,只是有一点,王盼从不正面跟她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称呼都没有。还是郭秀第一天刚来时,她喊了她一声大娘,自此,郭秀连个大娘也听不上她叫了,更别提乔小诚要求王盼喊的妈了。
有时候看着郭秀帮他们忙东忙西的,王盼也会有动恻隐之心的时候,偶尔买点水果,但也只是让乔家诚代替送给郭秀。
孩子们小的时候,为了孩子要强惯了的郭秀,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低三下四过。如今,辛辛苦苦给儿子做义工,儿媳妇却对她连一个称呼都没有,郭秀自然也不会拿自己的笑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久而久之,两人之间是越来越没话题,越没话题关系越疏远,关系疏远了,矛盾自然就出来了。
有的人有口无心,而没口的人往往都特别有心,看见别人有啥不合自己的意,就会暗暗记在心里,日积月累,就会怨愤逆流成河。王盼对郭秀的怨愤之河,起源于一盆水,那就从水说起吧。
四个人,也算是一家四口人吧,他们一起租住在了一个破旧的小院落里。院落的主人搬了新家,就把老院落租了出去。这个老院落离乔家诚的饭店比较近,为了上班方便他们就租了下来,只是条件不是太好,经常会停电停水。停水的时候,几个人只好去别人家里接。
有几次王盼从外面提水回来,从郭秀面前走过,由于两人之间没话题没咋说过话,郭秀也就没有接过她的水桶,没有帮她提过水。
几次过后,王盼心里就对郭秀有了意见。再加上一次,乔小诚从外面提水回来,郭秀看到了,就忙迎上去把乔小诚的水桶接了过来,并帮他把水提到了院里。这正好被王盼看到了,当时她就来了气。她猛地转身回到屋里,拾起脚下一只鞋,照着躺在床上的乔家诚就扔了过去。
正躺在床上午休的乔家诚,一看王盼这气势,一阵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起来。他从床上坐起来,迷惑不解地看着王盼,问道:
“这是咋了?谁得罪你了?你气啥呢?”
“你妈!她还是不把我当做你们家人看!”王盼气呼呼地说着,猛地坐在了乔家诚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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